蘇芽看向段卿臣時，目光不偏不倚剛好段卿臣相對。
這年頭應該在天空上是看不到星星了，但是蘇芽感覺段卿臣眼裏是有星星的。
或許段卿臣本身的存在對於蘇芽來說就是深夜之中最耀眼的一顆星星，總是能帶領蘇芽向未知的方向前進。
“我之前無論有多落魄多孤獨，我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懷疑過自己。”蘇芽也許是今天回了一次正常社會想到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顯得心不在焉，“至少我無論如何都想著自己是個人，應該活得像一個人而不是行屍走肉。”
“我來到異能學院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可能真的不是個人。”蘇芽自己說來也奇怪，自己的感受就像是絲線一樣在她的心中打成了一個個結，“我不想聽你所謂的非異能體也是人這種話。”
“我突然很想我之前在學校裏的朋友了……”蘇芽不斷摸著自己手上的海洋之心，在沒有開燈的大廳裏，海洋之心的光芒絲毫沒有消退。
段卿臣再一次感慨喬少玄的話有多麼的正確，對待蘇芽這樣的女孩子不能憑經驗。
想他之前的女朋友，就算跟段卿臣說心事也是跟他鬧脾氣，像是蘇芽這麼正兒八經的，很少了。
“要不然這個學期結業了之後，我再偷偷帶你回去一趟，把你想見的人都見了，想做的事情都做了，怎麼樣？”段卿臣的能力和脾性是給不了蘇芽什麼本質上的安慰了，但是這種表麵性的還是可以給的。
蘇芽欲言又止，心裏縱使有千言萬語，對段卿臣這個朋友還是不能全盤托出。
沒關係的，都忍了這麼久了，有些話沒人說也罷。
夜還很長，蘇芽總不能一直為了這些事情而暗自神傷。
“謝謝你的海洋之心了，我很久沒有收到過戒指這種禮物了。”蘇芽一如既往在樓梯口處跟段卿臣道晚安，“那晚安好夢了，今天一天辛苦你了。”今天的晚安聽起來沒有之前那麼直率爽朗，夾雜著淡淡愁緒。
“客氣了，本來就是我找你幫忙的，戒指你喜歡就好。”段卿臣還是會看人眼色的，今晚這個氣氛並不適合和蘇芽說些有的沒的。
蘇芽沒再說什麼，輕應一聲便轉身離去。
段卿臣在原地看著蘇芽的背影漸漸離去，總感覺今晚蘇芽的背影尤為落寞。
這種感覺也不是隻有段卿臣一個人有，等蘇芽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後，黑暗中的人才敢走出來。
“她總會有異常的表現的，你看，今天晚上不就是嗎？”喬少玄的腳步很輕，如果不仔細聽的話，是聽不到腳步聲的。
“你什麼時候就在聽了？”段卿臣剛聽到喬少玄的聲音還嚇一跳，隻不過今晚這壓抑的氣氛並不能讓他把這種驚訝表現出來，“我還以為你真的那麼敬業，一有空閑時間就去忙公務。”
“一開始就在。”喬少玄站在二樓的欄杆前，低頭看向剛才蘇芽所坐的位置，“是人就會有破綻的，隻不過是我們發現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