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勾著唇角,輕聲回道:“前段時間我們在這裏交談過,我也是在這個福利院裏長大的孤兒。”
經過她的提醒,老者細細端詳柳月幾秒,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想起來了,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啊!”老者音色和悅,綻出慈祥的笑容。
柳月抿唇微笑,暗忖他還在裝作與自己萍水相逢,可太多的疑點都指向老者很可能就是上官家的人。
寥寥數語間,她想起上官青曾說過,自從奶奶過世之後,爺爺因為思念老伴,不想終日睹物思人便搬出老宅。
無論從年齡還是老者器宇不凡的貴氣,都與上官青的爺爺頗有相似之處。
想到這裏,柳月眸中閃過一抹狡黠,還是以閑談的口吻,語氣輕快的問:“聽說您經常過來,今天我和爺爺再次有緣遇見,不知怎麼稱呼您?”
老者聽罷開懷而笑,擺擺手豁然回應:“你叫我爺爺就好,我一把年紀,名字早就不重要了。”
柳月聽得出他隻是在避而不談,並沒有多做勉強,隻是微笑著點頭。
然而如果老者真的是上官青的爺爺,他恐怕是對自己的身世還有母親唯一了解的人。
她不想錯失這個寶貴的機會,拉著老者的手,主動介紹起自己。
“爺爺,我叫柳月,從小在這裏長大,雖然以前我是孤兒,但最近我總算查到我母親的身份。”
柳月意味深長的說著,目不轉睛的望著老者,試圖引起他的興趣。
老者和藹的應聲,望著柳月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柳月表現得不急不緩,從皮包裏拿出一塊手帕,放在他麵前,邊打開邊繼續說道:“最近我才知道,原來我母親的名字叫上官婉,聽說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當年她還留了一塊玉佩給我。”
說著打開的手帕,露出一塊成色極佳的魚形玉佩,沒有絲毫瑕疵的玉料在歲月更替中,反而更加剔透瑩潤。
話落,柳月佯裝做把老者作為傾聽的對象,將玉佩放在他的掌心。
“爺爺,您覺得這塊玉佩漂亮嗎?可惜我身上隻有母親這一件物品,到現在也尋不到她身在何處。”柳月平靜的敘述著,柔和的眸光中倏然映出老者的驚愕。
這樣的反應不同尋常,柳月自是心如明鏡,依舊耐心的等待著老者開口。
“爺爺……”她輕喚一聲,唇角勾起的淺笑意味深長。
老者微張著雙唇,凝視柳月的目光緩緩下移,直盯著掌心的魚形玉佩,許久沒有出聲。
既然他的名字叫上官烈,此刻的反應更是令柳月早有預料。
她不動聲色,望著老者愣怔的神情,幽幽補充道:“院長說從沒見過我母親,當時這塊玉佩是放在我的胸口,也許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柳月輕輕歎息一聲,眸光泛起淡淡的憂傷。
說到這裏,老者的情緒終於開始有了回應,他雙手猛然顫動,深深吸了口氣。
“月兒,你已經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