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藥?簡直可笑,什麼傷藥需要這等時辰偷偷摸摸出來尋?”
楚驍顯然不信,但上官明月卻絲毫未惱,將墨色的鬥篷掀開些許,將右臂擺露在了幾人眼前,隨即掀開了袖袍。
滲著血的抓痕邊上微微腫脹,似是一副即將發炎長膿的模樣,和一旁雪白嬌嫩的肌膚一對比,顯得十分可怖。
楚驍顯然也愣了一下,見此上官明月眼眸微縮,語氣清冽,“今天在園子裏散步的時候,被一隻不長眼的貓抓了幾下,想著不過是隻沒有靈性的畜生,便隻讓大夫隨意上了些藥。”
掃了一眼一旁上官楚楚變得蒼白的臉色,上官明月眸眼一沉,語氣中夾雜著無奈又委屈的味道。
“但是剛剛天黑,這傷處便開始惡化了。怕去請大夫驚擾了大家休息,在府裏的時候爹爹又教過我一些藥理常識,所以才來找些傷藥試試。”上官明月睜著眼說瞎話,一旁的青玉紅玉聽著她這番話,都差些信了。
見說的差不多了,上官明月又把剛剛掐下的藤蔓拿了出來。
“方才紅玉去碰那門閘,也不過是想弄些常青藤而已,這常青藤能消炎止血,想必對這傷處應當有用。”
翠綠的藤蔓和雪白的肌膚形成兩種鮮明的對比,但那白嫩肌膚上的血痕卻更是觸目驚心。
如此這般,楚驍也已然啞口無言,深深的睨了上官明月一眼,“下次有傷找大夫便是。”
楚驍的語氣有些別扭,上官明月卻隻輕笑,未出聲。
可憐上官楚楚待在楚驍的身旁,不甘心之至偏偏又無可奈何。
見這小女人自個便掰回了一城,楚奕眸中的心疼之意微斂,朝著楚驍點了點頭,“既然這又是一場誤會,那本王便也不多留了。”
說完便像來時一般,又從那小門走了。
上官明月把有些泛冷的手臂收回了鬥篷之中,楚驍瞧了兩眼,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擁著上官楚楚走了,什麼話都沒留下。
“走吧,回去。”
被這般一攪合,上官明月想出府的打算也算是泡了湯,領著兩個丫鬟往回走。
想了想又折了回去,扯了幾根藤蔓。
方才應急想的辦法,她把大夫包紮好的傷處強行扯裂到滲血發紅的地步,這會子回去隻怕還要重新包紮一番。
而這常青藤,確實如她說一般,止血消炎利器。
懶洋洋的躺在床畔上,半眯著眼看著紅玉將那常青藤一一搗碎,用那汁液把抓痕輕輕洗了一遍,又將搗碎的渣液傾數敷在了傷處,冰冰涼涼的,十分舒適。
鬧騰了這麼久,已然是接近子時了,將兩個丫鬟打發去了外間,微泛著困意的上官明月剛想熄燈睡下,便見屋子裏又多了一個人。
“娘子,可有想為夫?”
楚奕痞氣十足的坐在她床畔,眸底有欣喜之意。
上官明月挑眸,這人倒是對她的房間越發來去自如了,若是哪天被人抓到了,看他怎麼去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