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我是楚意也是糖糖(2 / 2)

我在了虛幻的天堂裏找到快樂,卻把南措推進了黑暗裏。

他無聲的抱住我,溫暖堅實的懷抱,我曾比無比的貪戀又無比的厭棄,頭頂上有個很堅定的聲音告訴我,“都結束了,這世上沒有糖糖,隻有楚意。”

我曾那麼恨他,一直以為是他欠我的,毀我的,原來到頭來竟是我負他。

我想要痛哭,卻好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別碰我,很髒,我覺得自己特別髒。”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隻感覺他摟得我更緊,反反複複的在耳邊呢喃道:“不髒,一點也不,那隻是一場噩夢,都結束了,你真真切切的我懷裏,這才是現實。”

我反手緊緊摟住他,頭緊緊貼在身上,隻有真切的感受他身體的溫度,我才覺得自己是真真切切安全的活著。

我看到玻璃窗外的媽媽,無聲的看著我流淚,她看到我和南措相擁,這一次,竟沒有再阻止我們。

南措說,我從小就愛你,這就是命。

糖糖把自己交給南措那一晚問他,南措,你想好了嗎?

少年沒回答,含笑著俯下身來吻她。

糖糖說,南措,你這輩子隻能愛我,這就是你的命。

我想我媽現在也認命了,她眼裏的小混混,從小就長在她女兒的心上。

我在醫院呆了兩天,常常從睡夢中驚醒,雖然備受痛苦和剪熬,我試圖努力接受過去發生過的那些事,接受曾經殺人和被強的事實。

未來要怎麼做,我已經有了決定,隻是不敢告訴南措。

大概有了上次的教訓,南措寸步不離的守著我,他怕象上次一樣,一閉上眼,我就不見了,怕再也找不見了。

“以後那兒都別去,這一個多月,我都快急瘋了。”

南措似乎不再恨我媽,他對她很客氣,客氣到讓媽有些無奈。

兩天後,我出院,我們一起回了普寧,我沒跟南措走,而是跟我媽回了家,南措是想留我的,可是在我媽麵前,他還是沒敢太放肆,他從來不顧忌誰,可現看過去卻很顧忌我媽。

臨走前,他還是不管不顧的抱住我,惡狠狠的在我耳邊問我:“你還愛我嗎?”

我說,“糖糖愛你,從來沒變過。”

“楚意呢。”

“不是光愛你就夠了,楚意欠的人欠的情太多,都怕辜負都不想辜負。”

他聽懂了我的話,“我不管,說好這輩子都在一起!不準你反悔!”

我媽臉色蒼白,喃喃的說了一句,“孽緣。”

家裏一切沒變,現在我知道了,我媽媽並沒有去美國,即便她相信我真的逃婚了,她還沒辦法放下我不管。

晚上我拿著自己的枕頭去她房間,象小時候那樣抱著她睡。

她說我不管在那裏,一定還會回去找她的,我看著兩鬢斑白的頭發,心酸的不能自已,不過半年的時間,一頭青絲已成了半頭白。

她是個可憐的母親,我是個可惡的女兒,一輩子都在為我操碎了心。

學習好又聽話懂事從不讓人操心,大人教育自己家的孩子總是說,你看看人家糖糖,再看看你,多跟人家學學。

每次我媽都會露出些許驕傲的表情,直到十七歲那一年,我懷了南措的孩子,她才驚覺原來她乖巧的女兒骨子裏比誰都要膽大包天,比誰都要固執,從那個時候起,她大概就恨上了南措了。

我說,“媽,你以後去美國跟哥哥一起生活吧。”

她很平靜的說好,又問我,“你呢?跟媽一起走嗎,忘了過去,去個全新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我要留下來。”

我媽半天沒說話,好一會才顫抖著聲音懇求道:“看你這些天這麼平靜,我就知道你想做什麼了,可是媽求你了,別那做行嗎?你彌補了他什麼,除了毀了你自己,你什麼也無法挽回。”

我不認為自己犯了罪,那人該死,可是我要還南措一個清白,他不是殺人犯,我才是。

我媽有些艱澀道,“如果你覺得欠他的,可以換個方式彌補。”

在我媽的心裏,看到南措還是會覺得不自在吧,一看到還是會想到我爸的死,想到南措爸爸的死,那是一道永遠無法抹去的陰影。

“這輩子欠了很多債,我是糖糖的時候欠南措的,我是楚意的時候又欠顧培中的,還有你的,我是你這一輩子的債。”

給南措一個清白,也還我自己一個安寧。

我給顧家軒打了電話,說了很多過去的事,也說了我的決定,他在那頭沉默了許久,最後說,我尊重你的選擇,但至少那麼做之前,讓南措和培中知道。

還有最後一件事,我要去看看顧培中,我是楚意,我同樣欠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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