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至少我可以坦蕩的愛(2 / 2)

我離真相就一步之遙,可是那一步卻怎麼也邁不過去,我怎麼能甘心。“帶我去那個出事的地點,八年來一直在我的夢魘裏,或許那就是我知道真相的最後一步,就是痛苦,也是我該受的。”

秋靜有些驚訝驀的又變成了感慨,“這次真的感覺糖糖回來了。”

“可是,我一點也想不起從前我是什麼樣的人。”

她一邊發動了車子,有些淒然道,“從前的糖糖是天之驕女,眾星捧月高高在上,霸道果決。可是楚意卻是個包子,優柔寡斷經不起風霜,就象溫室的裏養的花朵,明明是同一個人,卻是截然不同的性格,更奇怪的是,不管你換了相貌還是性格變了,他還是愛你,掏心掏肺的愛著,這大概就是命吧,你們兩的世界從來擠不進第三個人,所以我認命了。”

如果我們沒有再遇上,我們會有怎麼樣的人生,我大概會找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結婚生子,而南措或許會跟眼前陪伴了他多年的女人也過著平靜的生活,可是人生沒有如果,兜兜轉轉還是這個人,這就是命。

秋靜的車在路上跑了半個多小時,最後停在一個公園的門口。

邊上隻有一個石碑,寫著柳上森林公園,我和秋靜進了公園,守門的人從報紙上寥寥的抬頭看了我們一眼,又低下頭忙自己的。

秋靜解釋道,“這是郊區,平常也鮮少人來,以前還沒當作公園,就是一片荒山,你還有印象嗎。”

腦海裏飛快掠過幾個畫麵,耳邊真切的響起林中疾行的腳步聲,我下意識的道,“我應該是來過的,往前走上了山最頂端有一片斷崖,還有一個小木屋。”

秋靜失聲道:“你記得?”

話說出來,我自己也覺得一驚,完全是在無意識的情況說出的話,原來潛意識裏一直沒忘,所以纏繞了我八年。

抬首往林中深處望去,綠色野草叢中一條黃泥巴的小路,一直蜿蜒向上,所有意識頓時被攫住。

潛意識裏似乎有個聲音告訴我,往這裏走你就能找到答案,沒有刻意為之,好象冥冥之中有一隻手在指引著我往前走。

秋靜突然抓住我的衣袖,她大概發現我的怪異,“你沒事吧,臉這麼白。”

我已經顧不上跟她解釋什麼了,想要知道真相的念頭更強烈,甚至壓下了我的恐懼感,我怕她的隨行打斷了我的思緒,

“沒事,你別跟來,讓我自己去。”

“你行嗎?”

“行,你在我怕你會打斷我的思緒,就在門口等我。”

她沒再勉強,說也行,這條小路上去到山頂不過也就半小時,如果有事你打電話。

越往裏走森林裏越是靜的可怕,明明是陽光明媚的天,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樹林,卻有莫名的寒意鑽入了四肢百骸,我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

越接近山頂,偶爾寂廖的鳥叫聲偶爾讓我心驚肉跳,耳邊漸漸裏有女人尖銳的哭聲,和男人粗嘎的聲音,越走近,那聲音越是清晰,我很害怕,卻好象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引著我往斷崖深處走,完全不受的意識控製。

我看到那片延伸至半空中的斷崖,心裏有說不出的恐懼。

有鳥兒在頭上驚叫一聲,我心裏一個抖索,腳往滑,踩著一塊大岩石才站定,低頭看腳,恍惚之間好象看到觸目驚心的血跡,我趕緊退了兩步,還是忍不住心驚肉跳,讓我幾乎想要逃。

抬眼掃了掃四周,夢裏的場景真實在我眼前,密林殘敗的小木屋陰森的湛人,夢裏猙獰笑聲仿佛還回蕩在我耳邊,令人壓抑的窒息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心幾乎要跳出來了,腳卻不受控製的往那個小木屋走。

凝滯的呼吸讓意識漸漸模糊,零碎的畫麵開始瘋狂的湧向腦海,光頭刀疤臉的男人獰笑,蜷縮在地上渾身鮮血的南措,嘶心裂肺的哭喊聲,還有臨死的掙紮,最後畫麵定格在了我滿目猙獰握著刀的樣子。

我頭撕裂般的疼痛,可是所有這些卻拚不出一副完整畫麵,象被誰抽幹了身體裏的空氣,快要喘不過氣來。

我拿出手機,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撥出那個我爛熟於心的號碼,“我害怕,南措!”

電話裏他的聲音比我更恐慌,“你在那裏!”

“你該死的到底在那裏!”

我想要給他一個微笑,被鎖死的記憶象是泄閘的洪水一下蜂擁而至。

真的很累了,我無力的看了一眼天空,意識漸漸跌入無邊黑暗裏。

南措,我都想起來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的是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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