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又聽南措漫不經心的道,“我這不是不想死嗎。”
“這裏也處理不了,得去一趟醫院了。”
“我不去!”
這人是小孩子嗎?我聽不下去了,敲了敲門,“去看一下吧。”
對上南措的視線,他眸光一亮,有些驚訝的樣子,倒是周煜有些責備的看了我一眼,我都直接無視了,“你一天到晚在我眼前晃,我看著煩。”
我甩了這句轉身下了樓。
拉著荔枝去別喂那一池子金魚,我天天這麼賣力喂它們,倒真的是被撐死了幾條,好在每次能及時補貨。
此刻祥子就蹲在我身後不遠處,咕噥道:“楚意姐,不是我說你,把南哥弄成這樣,自己還能心安的在這裏喂魚,你心腸可真硬。”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我要是心腸硬,早把你跟他一塊弄死了,還能忍你們到現在?”
祥子倏的閉了嘴,過了好一會,聽到身後有動靜。
聽見祥子問他們,“現在出去嗎?”
我回頭,周煜和南措已經站在院子裏,周煜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南措站在一旁,臉色有些發白。
我扯了扯荔枝,它趴在池子望著那幾尾金魚不舍得走,我蹲下來擼了擼它的腦袋,“你是狗又不是貓。”
等我慢悠悠的晃到他們跟前,周煜已經發動了車子,南措也上了車,看樣子是要去醫院。
周煜伸出個頭來問我,“我們現在去醫院,你要一起去嗎。”
我心裏一動,拉開車門想要上車,“好啊,去了有個人照顧也好,對吧,南措。”
南措沉下臉,“她不去,開車!”
周煜怪怪看了我們一眼,大概看南措要發火了,這才把啟動了車子朝門外駛去。
祥子在我身邊很不滿的抱怨道:“他都難受成那樣了,你還弄你那狗,你就關心下南哥會死啊,那怕你問一句,你怎麼樣了?他都會高興。”
這祥子那裏是他手下,分明是他媽,有個這麼死忠對他的人,南措活的也不算太失敗。
我以為他會在醫院住上一兩天,沒想到傍晚就回來了,晚上他依舊跑來我房間,他算準了我不敢拿他怎麼樣了。
我索性不理他也不跟他說話,躺一張床上仍是兩個陌路人。
周煜住了一個禮拜,等他傷口好的差不多才離開。
我起床準備下樓去送他,南措突然說,“你把你的行李收拾一下吧。”
我一怔,有些驚喜,他這是要放我走?
“我帶你去的個地方。”
“去哪兒?”
他過來從身後用力抱住我,不讓我掙紮,“去了你就知道了。”
走的時候,我回頭望了一眼這幢房子,它是很漂亮,可對我來說隻是一個活人墓,不是家。
他說,“這個房子是跟你求婚的時候買的,本來打算等我們結婚那天送給你的,沒想到到後來竟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你很討厭這裏吧。”
“是的,一個活人墓。”
“就算是活人墓,我也把自己埋進去了。”他有些自嘲似的勾了勾唇,沒再說什麼,打開後座,讓我上了車,自己也跟著坐了上來。
我隱約覺得,是不是顧培中發現我藏在這裏了,所以他才帶我離開。
車子駛出大門沿著蜿蜒的公路一直往前,開闊的視野,我貪焚的看著眼前低低略過風景,滿目都是春意盎然的綠色,生機勃發,看著都自由舒暢。
轉念一想,我大概從一個牢籠跳到另一個牢籠,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他抬起手似乎想摸摸我,我下意識的避開,“”
他咬了咬牙,有些惱火的樣子,把臉轉向一邊。
祥子在開車,始終象個隱形人一樣一言不發。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跑了一個多小時,空氣裏漸漸有一絲腥的味道,果然一會就看見了海,沿著海邊公路行駛了許久,隱隱看見一排排整劃一兩層小樓,象是一個度假小鎮。
車子穿進了小鎮的街道上,街道邊高大的喬木,樹下開滿了鮮花,很美的一個地方。
我們在靠最裏的一幢房子停了下來。
他問我,“這個地方你喜歡嗎?”
“再漂亮對我來說也不過是牢房。”
他怔了下,又麵不改色的道,“不是,我希望這裏會是我們的家。”
他牽著我的手下了車,按了門鈴,來開門的是一很年輕的女孩子,一看他就笑道,“你可算過來了,阿姨天天念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