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覺得腦袋裏一道驚雷劈過,腦回路又開始短路了。
昨天還跟顧培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我失戀了,第二天一早醒來跟前男友躺一張床了,一會看見顧培中足夠我羞憤致死的。
出去是顧培中,身後是南措,我腳釘在那兒真是提不起半分勇氣邁出去。
“隨便你,要出去我也不攔著。”
他的聲音還有些未醒的慵懶,我可以想象南措半眯著眼睛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由得又羞又惱。
雖然我沒回頭,但感覺向後有審視的目光,瞬間又被人扒光的感覺,我看著自己光溜溜的兩條腿,盡量把襯衣往下扯。
我穿成這樣,不由自主的在腦補,難道是酒後成性…..
“我……我怎麼這兒?”
“你給我打電話了。”
依舊是懶懶散散的,好象他壓根就沒起來
我忿忿了,就算我喝多了,他也不能趁機占我便宜吧,占了就占了吧,你還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好象理所當然,最要命的是還把顧培中帶來,看我出醜嗎?
一想到這裏,頓時覺得自己理直氣壯了,我轉過頭恨恨瞪他,“我的衣服呢!”
對方根本看不見我,他還在躺著,眯著眼,一手還撫著額。
“在洗手間。”
我被他的態度激怒了,“你是不是給我個解釋!”
他慢悠悠的坐起來,輕飄飄的看了我一眼,“解釋什麼?”
我臉漲的通紅,怒道:“你說解釋什麼!我……我為什麼穿成這個樣子在你的床上,為什麼顧培中也會在這裏。”
他很淡定的看著我,“這是我的臥室,是你自己跟來的!”
“你說什麼!”
他從上到下把我打量了一遍,特清楚明白的告訴我,“衣服你自己脫的,一直喊熱來著。”
我腳一軟,這得有多犯賤,上杆子追著一個男人脫衣服。我不敢去想象那個畫麵,一直清高的活了二十六年居然一個醉酒就把節操都丟光了,我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南措起身下了床,毫無障礙的從我身邊越過,“別自作多情了,喝的爛醉如泥,我沒那興致。”
我被他輕視的態度弄的快崩潰了,真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兩口才解恨,但終歸是沒那勇氣,氣的牙直打顫。
他轉身進了洗手間刷牙洗臉。
站了這麼久,我冷的有些哆嗦,站在門口冷聲問他,“我的衣服呢。”
他嘴裏還咬著牙刷,指了指腳下洗衣藍裏的一堆濕衣服。
我居然還洗澡了!這是什麼節奏?
我腦子有一秒的空白,眼角餘光無意掃了一眼鏡子,一雙水色泛濫的桃花眼似有狡黠的笑,等我定睛再看時,仍是冷冷淡淡的。
我這下真沒勇氣再問下去,越問他隻會越讓我難堪,我轉身去他衣櫃裏找衣服。
他淡漠的掃了我一眼,“家裏沒有女人的衣服,我已經叫人在送來的路上,你在房間裏等一會。”
他說完竟然轉身開門,那態度我好象不過是隨便上他們家閑扯的客人。
我叫他等下,他頓了腳,微側著臉挑眉看我。
“那個,如果顧培中醒了,讓他先回去吧。”
至少現在,我實在沒勇氣跟顧培中打照麵。
南措神色微冷,好象有些了然的樣子,勾了勾唇眼裏譏諷意味明顯,我以他又要毒舌幾句,他卻什麼也不說就出去了。
我在房間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動靜,不禁又擔心顧培中怎麼樣了,我小心翼翼的打開門,探出出頭去觀察外邊的動靜。
我聽見顧培中的聲音,聽聲音似乎也是剛睡醒,“楚意呢。”
我頓有一種無言見江東父老的無力感,南措這廝很幹脆的扔了三字,“在我臥室。”
我無語,接著是很長久的沉默,幸好門鈴響了,聽聲南措應該開門去了,我心裏總算鬆了一口氣,好歹有衣服穿了。
我聽到有腳步聲朝這邊走來,我以為是南措,等那人轉到這邊,我呆住了,居然是顧培中。
我徹底怔住了,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被人抓奸在床的羞恥感。
南措適時的出現在他身後,很準確的把衣服丟向我,不偏不倚正好丟在我頭上,還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把衣服穿上再出來。”
當著顧培中麵說這樣的話,好象我現在赤身裸體一般,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我狠狠的關上門,以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換上衣服,收拾好我的東西硬著頭皮出去了。
南措和顧培中在說什麼,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見我出來又同時閉上了嘴。
我站在那兒有說了不出的尷尬,我隻想快速逃離現場,“我先回去了。”
不等他們回應,轉身就走。
就在我以為自己終於解放了,眼看剛要關上的電梯門又打開了,顧培中跟了進來。
“一起走啊。”
我們兩都盡量裝作若無其事,可是越是掩飾越是不自在,我為和南措這段理不清的關係傷心奧惱,顧培中大概是一種撞破別人好事的尷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