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肖安把我送到我媽的醫院,也好方便照顧,又給趙副院長打了電話。
到了醫院,醫生和趙副院長都已經等在那兒了,我就被送去做檢查,嚴重骨折,等處理傷口上了石膏送回病房上安頓下來,都已經是下午了。
我真是又困又累,顧培中和肖安萌萌她們都還在,“沒事了,你們都回去吧,午飯都沒顧上吃。”
正好我媽替我拿了飯進來,也衝大家笑道:“謝謝你們了,辛苦一天了,你們也好好回去休息。”
肖安也知道我要休息了,笑笑的告辭,顧培中卻站著不動,有些不自在的幹笑道:“阿姨…..”
趙副院長問他,“怎麼回事啊,小顧,怎麼你也在?”
我有些驚訝,原來我媽也認識這個人,我忙搶白道:“沒事,就是路上…..”
“小顧,你說。”趙副院長打斷我,好象不信任我似的,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又一邊打開飯盒,看那架勢是要給我喂飯。
我有些不自在,幹笑道:“我自己來吧。”
“跟你媽客氣什麼,都是洋鬼子學的那一套。”話畢,一口飯就塞進了我嘴裏,把我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顧培中瞅了我一眼,似乎被樂了,一瞅到我媽,又換了個板正的神色。
他這才把事情從頭到尾複述了一遍,趙副院長就是有水平,特別通情達理,“沒事,這事也不怪你們。”
其實說來還真的怪顧培中,把我擲在牆上的是他,導致我的骨折的不明物體也是他身上的,我還不能抱怨,真是夠倒黴。
吃完飯,我媽坐在那兒跟顧培中聊天,從什麼學校畢業扯到他們公安局又扯到他父母,絲毫沒有讓顧培中回去的意思。
對方畢竟是責任方,撞的還是楚國平的女兒,顧培中大概也沒意思說要走,我頻頻對她使喚眼色,她置若罔聞。
好不容易有個護士來找我媽,說有個重要的會要她參加,她這才走,我大概悟出趙副院長的點意思來了。
病房裏就剩我和他了,我衝著顧培中道:“我沒事了,你也忙了一天,回去吧。”
他撓了撓頭,好像有點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真不怪你們,不用這麼麻煩的。”
這麼一說,他好象更不自在似的,嘿嘿幹笑了兩聲,才說我走了。
我實在困得厲害,躺下來一會就睡著了。
感覺一隻溫柔的大手貼著我的頭皮,我睜開眼睛,是一深沉卻又透著幾份慈愛的麵孔。
“爸,不是說你去省裏開會了嗎?怎麼來了。“
“聽說你出事了,就趕回來了,疼嗎?”
我爸跟我媽一樣年紀越大對我越是慈愛,好象要把我二十幾年沒有受過的小公主待遇要補給我似的,可我已經是老公主了,實在覺得消受不起了。
“沒事,就是一點骨折,養個兩三周就好了。”
“真是越大越不讓人省心。”
“要不怎麼說,在父母眼裏女兒永遠長不大,跟別的孩子比起來,小意算是聽話的,是吧,小意。”說話的是我父親身後的秘書周南,四十多剛的年紀,笑著附和我爸,多少有些討好我們父女兩的味道。
我笑笑,“是吧,爸。”
“可不是。”
我從來沒覺得到自己跟普通人家的孩子有什麼不同,而現在我很快就體會比別人更多的特權,第二天,公安局的局長和政委帶著顧培中和那天那個警察來看我了,明明是我受了傷,卻一再對我媽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