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有等到約定實現,事情的發展就來了一個急轉彎,讓人措手不及。
沈南霜睡的迷迷糊糊,翻了個身想去找什麼東西,卻什麼也沒有摸到,她倏地睜開眼睛,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知何時,那隻小倉鼠已經進了籠子,蜷縮在一角,安穩的睡著。
漆黑一片的房間裏隻有月光,沈南霜剛想要叫陸逸臣的名字,就聽見微弱的聲音從病房外傳來。
沈南霜感受到一股寒意,想了想從病床上下來,睡了一整天,她的整個身子都酸痛不堪,拿起搭在床邊的外套往門口走去。
沈南霜輕輕的推開門,一將門打開,沈南霜就看見陸逸臣站在走廊不遠處的身影,若有若無的隱在夜色中。
沈南霜不知道陸逸臣在和誰通話,隻是聽見他的聲音裏少有的夾雜著些許怒氣。
他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有察覺到沈南霜的視線。
沈南霜看他穿得單薄,拿著外套剛準備邁出腳步,就聽見陸逸臣話裏隱隱約約的夾雜著“爸”“南霜”這樣的詞彙。
沈南霜邁出去的半隻腳一下子收回來,她看了看陸逸臣站著的方向,咬了咬唇,輕輕的將門帶上,隻留下一條細細的縫隙,好讓陸逸臣的聲音清晰的傳過來。
沈南霜屏住呼吸,凝神聽著。
那邊陸逸臣或許是顧念到她還在睡著,聲音刻意的壓低了很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覺得在這件事上,我可以自己做決定。”
“不管您說什麼,我都不會再離開她的。”說到後麵,一向漠然的陸逸臣竟也有些克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沈南霜原本想要確認陸逸臣的通話是否與自己有關,但是出乎所料,陸逸臣的回複一直十分的簡潔,並沒有再提到自己的名字。
沈南霜幾乎都要以為自己之前聽到的那個“南霜”是自己的幻覺。
看著外麵明顯情緒不好的陸逸臣,不想在打擾他,沈南霜握著門的把手準備將門關上。
可是下一秒,陸逸臣的聲音突然再次響起:“當年的事情你明明可以換一種方式,就算是為了朋友也好,為了原則也好,你的做法未免太決絕,太不近人情,固然南霜的父親是錯,可到頭來您不是也自責嗎?如果不是南霜的親眼目睹父親自殺,她又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轟!”
沈南霜的腦海裏似乎傳來了一聲巨響,炸的她的靈魂支離破碎。
她緩緩的鬆開門栓,轉而緊緊的捏住手裏的衣服。
誰?誰的錯?
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難道逸臣知道陷害自己父親的人?
沈南霜的腦海裏一下子冒出來無數疑問,陸逸臣的通話仍在繼續。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究竟說了什麼,陸逸臣沒有再出聲,接著便是久久的沉默。
沈南霜死死的咬住嘴唇,屏住呼吸,硬生生的將手裏的外套都揪出了褶皺。
不過短短的一分鍾,對於她來說卻像是隔了幾個世紀一般。
那麼的漫長……
沉默終於被打破,陸逸臣的聲音夾雜著痛苦和無奈:“爸!當年您不應該逼他那麼緊……”
剩下的話沈南霜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隻有那一個複雜的“爸”在沈南霜的腦海裏不停的回響。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您太極端,南霜的父親又怎麼會死,她又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陸逸臣的話如平地驚雷,再一次炸開,沈南霜的心像是從萬丈高空一下子墜落在地!
痛,好痛,真的好痛!
原本十分克製的沈南霜的眼睛倏地就紅了,滾燙的淚水一下子滑落,一直手倏地抬起來,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