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聖主仁慈，你以為你自生於世間，還有什麼資格活下來。”元華說話的聲音漸漸變大，他似乎很生氣元九今天的所作所為，盡管他們二人隻是第一次正式見麵。
“那可都是母親付出代價換來的！”元九始終忘不了，在記憶深處裏元琳琳絕望到失神的眼睛。
如果她不是為了年幼的自己，怕是早早地就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若是換成別人，怕是也無法忍受那些要命的傷痕，一直到自己的孩子能跑能跳能說話的年紀吧？
“你終究還是不懂！我的好外公！”元九含著恨喊道，她心裏替原主和元琳琳意難平，“你哪怕有一刻真的關心過你的女兒也好！她的死，有一半的責任在你身上！”
“那又如何！我恨不得親自手刃了這個小蕩婦！”元華確實生了氣，“我真恨不得她從沒出生於這個世界。”
“她可是你親生女兒啊！她可是你親生女兒啊！那可是元琳琳，跟你流著一樣的血，跟你同一個姓的元琳琳。”元九搖了搖頭不甘心地咬住了嘴唇，她是真的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毫無一點人性。
比她這個統子還要冷血。
“虎毒尚不食子，你簡直就連禽獸都不如。”
“元九，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把聖子抱回來，今晚的事情既往不咎。”聖主眼角皺紋蔓延的速度開始放慢，卻一直沒有停下來。
“哼，無恥之徒。我今晚就要離開神國。我倒要看看，誰敢攔我。”
“元九！”聖主大喝一聲，將桌麵掀起，拋向元九所在的方向。
“升霧！”元九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立馬喊出了一個名字。
“小元！”莫格一手抱著聖主另外一手托著龍蛋，根本沒辦法擋住飛來的桌麵，隻得用自己的背護在元九的身前。
“哎呀哎呀，那麼大一個飛盤就這樣丟過來了。可太有趣了。”一個戴著禮帽的雙馬尾蘿莉立在元九和莫格之前，一臉笑意。她一手抵著桌子，一手插著腰，眼神卻不時往後看。
想來是因為比起眼前飛來的“大盤子”，後麵的畫麵更顯得綺麗。
*
那年在邊境修道院裏。
“小元姐姐，人生總是這樣的嗎？”那時年少，莫格常常一身傷。元九常常為了保護莫格，自己也受了不少傷。
元九正在給他上藥，聽莫格那麼問，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回答道：“等你長大了，會改變的。”然後將他擁入懷中。
當然，那時元九隻是一個較為懂事的孩子，而莫格則是一個比元九略小一些的較為懂事的孩子。
那時他們在修道院內一起學習，一同麵對一堆的考卷和問題。他們知道，這些題目即使再難，也會有標準的答案。而他們卻常常聚在一起想，他們的人生會交出什麼樣的答卷。
那年莫格說：“我想回家後好好掙錢，當一個工坊主，讓我的家人過上好日子。”
如今，在神國聖殿。
元九身上裹著莫格的披風，鼻尖抵著莫格的鼻尖，他們靠的極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