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我們跟著你兩年了,每次到你生日或者是想為你慶祝什麼的時候,我們總是找不到最好的禮物。”跟在我手底下的人和跟在總經理手底下的人不一樣,他們全都是外國人,但因為我卻是學了幾句中文。
我看著小胖,“你們交上來的業績就是對我最好的禮物了啊。”
“可是我們指的不是這方麵。”小胖搖頭,“我們這麼多人,就你一個孤單單的,我們都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
幸福,這個詞似乎離我有點遙遠了。我搖搖頭,甩開因為“幸福”二字而冒出來的那個人的臉,“好啦!今天我們不醉不歸!不許再談論這麼多事情了!你們真八卦!”
說著,我率先舉起酒杯喝了起來,因為有我帶頭,所以大家也都徹底的放開來喝酒取樂了。
他們很開心,也很熱鬧,但我卻發現自己怎麼也融不進去。我隻能保持著臉上的微笑看著他們開心,看著他們玩樂。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熱鬧是他們的,寂寞是我的。
好像現在是挺應景的,但還好,我也習慣了。
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我打電話讓他們的伴侶或者是對象來把他們各自領回家之後就去結賬了。
但是剛出酒店的大門,總經理就把車停在我路邊,示意我上車。
我看了眼時間,現在的確挺晚了,也就不再扭捏上了總經理的車,有人送自己回家總歸是好很多的。
開著車的總經理突然和我搭話,“南笙,你難道就沒想過要回國嗎?”
我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沒有,現在提回去這件事還太早了。”
“早?你在我們公司工作已經兩年了,而且你還說你在巴黎學習了兩年的金融管理。”總經理趁著等紅綠燈的時候吃驚的扭頭看著我,“都已經四年了,一點兒聯係方式都沒有,你就不會想家嗎?”
“總經理,現在提想家同樣也是太早了。”我扭頭看向窗外,“最快還得再過一年,這樣我才可以回國去看看。”
“為什麼一定是一年後?”總經理再次啟動車子,“難道是因為什麼事情所以你不可以回去?還是說你不想這麼早的就回國去見某個人?”
不想這麼早的回國去見某個人嗎?也許吧,我現在還沒有完全的忘記他,也不敢回國去見他。
真是沒想到,這麼多繁重的工作,這麼多複雜的人際交往,我仍舊沒有辦法忘記他,又或者說,我從來就沒有遺忘他。
“果然,是因為你心裏藏了一個人嗎?”總經理的聲音把我從自己的世界裏拉出來。“怎麼?忘不掉?還是你不願意忘記他?”
“或許,兩者都有吧。”我打開車窗,讓夜晚的冷風吹在我臉上,讓我清醒不少。“我一直想著要忘記他,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
“可是如果你不忘記他,其他人就沒辦法接近你了。”總經理說這話的時候有點急,情緒也有點激動。
可是我卻抿緊了唇,不想回答他這個話題。為什麼其他人要接近我?我什麼都不會也什麼都沒有,為什麼要喜歡我?
我已經逃開南氏了,我身邊的人不需要再因為南氏而接近我,大家都可以不用抱著目的接近我了。
“他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的舍不得他?”總經理把車停在我家門口的街頭,握著方向盤的手漸漸用力,指骨泛白。
“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可是我就是忘不掉他。”我抓緊手裏包包的袋子,“我喜歡他,就是很喜歡他,不需要什麼理由。”
說完我再也不管總經理臉上會有什麼表情,也不想再多聽他說一句話,他接下來想說的話我也完全沒有興趣。
他說什麼都可以,但總是不能說沈言。沈言在我心裏就是最好的,我容不得別人說他半句不好。
沈言他即使有千般不好,萬般辜負,畢竟是我愛過的人。
我快步走回家,把包包往床上一丟就拿著睡衣走進衛生間了。我打開花灑整個人站在下邊,用冷水把我發熱的腦袋冷卻。
我剛剛到底在說什麼啊!沈言那麼看不起自己,為什麼自己還要這麼賤的去想他,不是說好要忘了沈言嗎!
我蹲下身子,把整個人蜷起來,借著嘩嘩的水聲把我的哭聲壓下去。
沈言,你這個混蛋,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