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次你的那個朋友送我的錢，怎麼？她送我錢我還不能要了？”周素梅挺了挺身子，她就不信她兒子還能對她怎麼樣。
“送你？”沈言冷著聲音重複了一遍，就看到周素梅故作鎮定的點頭。
沈言笑了，他突然拿起手機，“媽，你最好說實話，不然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求證。”
“沈言！你是我兒子！你媽說的話你還不信了是吧？！”周素梅踢了兩下腳邊的椅子，瞪著眼睛看向沈言。
他那是什麼眼神！她可是他媽啊！
沈言也不多廢話，直接撥通了南笙的電話號碼。“南笙，你現在有空嗎？”
此時南笙剛處理完南錦皓丟給她的工作不久，正準備去洗澡，“有空啊，怎麼了？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又？”沈言抓出南笙話裏的重點，目光緊緊的盯著越來越不鎮定的周素梅。
“是啊，今天早上你媽跟我說你爸的病又需要錢了，所以給我打了電話說要見我，問我借錢，我給了她五萬。”南笙說到這裏才發現沈言的反應不太對勁，“怎麼？是不是出事了？”
“沒什麼，你趕緊來我家一趟。”沈言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看著準備收拾進房間的周素梅。
“詛咒我爸、詛咒你老公得來的錢，你用的特別安心是不是？”沈言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麻木，痛的他連皺一下眉頭都不舒服。
周素梅一下拿起手邊的麻將朝沈言丟過去，“你說什麼胡話呢！”
“到底誰才是說胡話的那一個！”沈言不顧額頭上的傷，步步逼近周素梅。
周素梅一邊後退，一邊看著似乎黑化的兒子，心裏隻覺得心驚肉跳。
她以前也不是沒用這種辦法跟親戚借錢，可是他也隻是默默的去把錢還了，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生氣過。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周素梅又怎麼會知道，在南笙麵前，沈言總是想藏起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麵即使隻有很細微的可能他也不想放過。
“把錢拿出來，我還給她。”沈言抹了一把糊了眼睛的血，另一隻手朝周素梅伸了出去。
周素梅看著沈言的手，裝傻，“什麼錢？我哪兒來的錢？我的錢不都是你給的嗎？”
“媽！那是她的錢！不是我們的錢！”沈言聲音一下大了起來，“快把錢還給人家！我們已經用了別人十幾萬了！”
“我不！”周素梅推開沈言衝到櫥櫃，拿出一個油紙包死死的抱著，“這是我的錢，你別想讓我交出去。”
就在他們對峙的時候，南笙已經到了沈言家樓下。猶豫了半晌，她還是踏上了電梯。
南笙來到門口的時候，正好就看見周素梅拿起掃把打沈言，罵出口的話更是不堪入耳，手裏還緊緊的抱著油紙包。
南笙本想出聲，可是她又發現她此時根本沒有立場說話，隻好就這麼站在門口，看著周素梅近乎淩虐的打著沈言。
而沈言垂在身側的手無數次握成拳頭，卻又脫力一般的鬆開，不聲不響的承受著周素梅的虐打。
直到周素梅把手裏的油紙包丟掉，拽著沈言衝到牆邊，二話不說就扯著沈言的頭發往牆上撞，一聲又一聲極其清楚。
南笙看見沈言額頭上原本就破了口子的傷因著周素梅的這個舉動變得更加嚴重，而牆上也已經鮮血淋漓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的衝過去抓住周素梅的手。
“夠了！那是你兒子，你要打死他嗎？！”南笙說著甩開周素梅的手，要彎腰去看沈言額上的傷的時候卻被沈言推了一下。
“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