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的光線灼到了王芷蘭的眼,她立時縮成一團,卻仿佛知道抓住她的人是誰,霎時破口大罵起來。

“景佳人你這個不要臉的白眼狼,養你這麼久,你居然要把家裏公司搞垮,生生讓你爸破產!”

“賤人你還是不是人,你把我們母女害成這個鬼樣子,你自己逍遙的很,你良心怎麼安的下去?”

“小啞巴算你命大,這次沒把你整死!你等著,總要一天我要讓你死在我手上,給我女兒和我的財產報仇!”

王芷蘭對著景佳人罵罵咧咧,如果不是因為有繩子捆著,恐怕就要撲到景佳人身上茹毛飲血了。

景佳人沒把她的憤怒看在眼裏,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邊喝著茶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昨晚那樣的宴會,以你現在的身份是進不去的,必然是有人在幫你。以安歌那個蠢腦子,想不出來當場捉奸的壞主意,那就是還有人指使你過來。”

“這個人是誰,你說出來,我可以保你自由,並讓你回到之前的富貴生活。”景佳人眼神明顯地上下打量她一眼,流露出一絲嫌惡,“你從前那些高檔護膚品,名牌衣服包包和首飾,你難道不想拿回來嗎?”

景佳人語氣淺淡,每句卻都透露著濃厚的誘引,如果換做是以前的王芷蘭,恐怕已經答應了。

可現在的王芷蘭,已經經曆了無數難以承受的痛苦,景佳人說的這些根本無法打動到她。

王芷蘭趾高氣昂地哼了一聲:“什麼背後的人,我不知道!你要找就找我,反正一個乞丐,也不知道能查出來什麼!”

景佳人也沒有氣餒,繼續冷淡地對她說:“其實你承不承認都沒關係,我早就知道那個人是誰。她徐青衣恐怕對自己的手段也太自信了些,兩次都用同一種藥物,生怕我感覺不出來是同一個人嗎?”

景佳人沒有隱瞞地,直接說出了徐青衣的名字。

可王芷蘭聽見時卻隻是頓了一下,依舊沒有鬆口。

景佳人唇角揚起一個笑,將手裏的茶盞放在茶幾上,敲出一聲脆響。

“我本來不想說這些,但是看你實在是可憐,畢竟認識一場,我不想讓你這輩子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女兒現在在哪,過的怎麼樣。”景佳人眼神看向別處,“景佳雪她如果不得罪人,就算景家產業全都沒了,恐怕也能嫁個好人家,說不定現在連孩子都有了,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生活的好不熱鬧。哪像現在這樣呢,連人在哪都不知道……”

仿佛有種魔力,景佳人說的話在王芷蘭的眼前形成了一幅幅的畫麵,她好像已經看見了景佳雪懷抱著小嬰兒,朝一個英俊不凡的男人笑著走去的場景。

她的女兒從小嬌養長大,是那麼驕傲,可現在卻音信全無。

王芷蘭慌了:“佳雪……佳雪!”

“你把我的佳雪弄去哪裏了!小啞巴,不準你欺負佳雪!”王芷蘭歇斯底裏道。

這一刻,景佳人仿佛回到了小時候,王芷蘭也是這樣在沒人的時候吼著她,叫她不要欺負景佳雪。她連話都不會說,怎麼能欺負景佳雪呢?

景佳人自嘲地笑了一下:“不是我弄的,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不過我可以幫你找到,我景佳人說到做到,不過她徐青衣能不能做到,可就說不準了,不是嗎?”

景佳人說完,眼神最後在王芷蘭身上定了一下,而後者此時不知道在想什麼,嘴裏自言自語著。

良久,王芷蘭抬起枯槁的雙眼看向她。

“我承認,是徐青衣。”

……

景佳人從青佩公寓出來時已經中午了,她把王芷蘭交給了霍廷霄的人,帶著驚呆了的小宋和沈二又驅車去了別的地方。

充滿鬥誌的徐青佩此時異常亢奮,她坐在副駕駛上,不斷詢問著景佳人是不是馬上就要去收拾徐青衣了。

回答她的是景佳人超出常速的飆車。

“收拾什麼收拾,現在還有個祖宗在鬧事呢。”景佳人冷淡地說。

三人齊齊看向她,見景佳人定位的方向時,又恍然大悟過來。

薑黎今天要殺去沈翰堯那裏報仇了,這場大戲怎麼能錯過,哦不!怎麼能不去阻止?!

想起一大早的報道,三人頓時就熱血沸騰起來。

很快,他們就趕到了沈翰堯的住處外麵。此時,高檔別墅的周圍排了一場串的大貨車,上麵寫著“洋蔥專用冷鏈運輸車”。

而薑黎正坐在高高的洋蔥堆上,帶著口罩墨鏡,一隻手拿著大喇叭聲嘶力竭地大喊:

“兄弟們,給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