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一直低著頭喝湯,喝到第三口的時候終於沒忍住,聲音泛起了哭腔。
“黎哥,小嫂子,我對不起你們,要不是因為我……”他哽咽了一下,“沈老狗那個狗真的太狗了,這樣的人不配做我大哥,也不配……”
沈二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小聲擔憂地放下碗看著他。
當事人卻皺起了眉頭。
薑黎將勺子往碗裏一放:“你說繞口令呢!”
“娘娘唧唧的幹什麼,老子又不是死了!”薑黎不耐煩地說。
哭聲戛然而止。
沈二瞪著一雙梨花帶雨的眼看著薑黎,抽噎道:“可……可是他,他不是個東西!你們那麼維護我,為了我跟那個女人打起來,他卻在後麵拆大家的台!”
“弟弟,你清醒一點。”薑黎嗤笑了一聲,神色已經完全恢複正常,“姐姐們救你是因為你還欠著我們錢呢,你可別想賴賬!”
沈奕白:“……”
你的不注意細節,毀了我好多溫柔。
“那你們不是還說可以把錢隨便我花麼!你家裏的鑰匙也是隨便我用的!”沈奕白不死心,又辯駁了一句。
“親,那都是記賬的哦~”薑黎又拿起湯盅喝了起來,“再說了,你好歹也是你們家的親兒子,萬一哪天你哥暴斃了,或者殘了瞎了聾了,你大小也是個繼承人啊。”
三人:“……”
看樣子,薑黎這是又恢複了平素的毒舌狀態,懟起沈二來完全不心慈手軟,哪怕幾個小時前她還為了沈二跟人打架。
沈二憋屈的很。
好不容易傷感一回,又被他黎哥給掐死在搖籃裏。
可以裏熟悉的插諢打科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氣氛這才慢慢好起來。
不多時,管家來報房間已經收拾好,幾人便各自去休息了。
薑黎獨自睡,沈二和小聲一間房,景佳人上樓找霍廷霄。
她推開書房時,男人還在看資料。厚厚的一疊,隻看了三分之一不到。
“結束了?”見她進來,霍廷霄問道。
景佳人點點頭:“嗯,都睡了。”
兩人洗漱完躺下時,景佳人沒忍住,翻身問了句話。
“人之間的感情都是這麼脆弱的嗎?”小女人聲音啞啞的,一聽就是為今天的事傷了神。
霍廷霄單手將人攬進懷裏,下巴抵在她頭頂上。
“當然不是,我是個好男人。”霍廷霄甩鍋道。
“……”景佳人很無語,“的確不是,像咱們這種合約關係,那可是最穩定不過的。”
男人的呼吸頓了一秒。
而後他歎了口氣,說:“佳人,你這樣真的會讓我忍不住做更多。”
黑暗中,景佳人一下子紅了臉頰。
“誰……誰讓你做了。”景佳人支支吾吾道,“你自己不知廉——”
她話未說完,就被悉數堵進嘴裏。
混沌中,景佳人的意識猶存一絲,順著起伏的身體告訴自己:承認吧,你其實是愛他的。
第二日,薑黎早早就起了床,在景佳人的大別墅院裏跑了幾個來回,神清氣爽地回到大廳時,眾人才起來。
景佳人穿著睡衣下樓,脖頸間是沒辦法遮去的紅痕。
薑黎一邊喝著豆漿,一邊用曖昧的掃著她:“夫妻感情很和諧嘛~”
景佳人揮手打了她一下,臉蛋微紅。
而後是西裝革履的霍廷霄下樓,薑黎朝他打了聲招呼。
“早啊霍總,感謝招待。”薑黎揚起手中的油條說。
按說薑黎以前也是一樣怕霍廷霄,畢竟是京都的大佬,她們這些小兔子可不敢惹大獅子。
但是剛才看見閨蜜身上的印記,感覺獅子也有變成人的時候嘛,尤其是佳人也在身邊,底氣就更足了。
霍廷霄朝她頷了頷首,坐在主位上用早餐。
最後下樓的是沈奕白和賀顯聲二人。
倆人不知道在樓上磨蹭什麼,明明住的最靠下,居然還是最晚到。
沈二臉色十分不自然地跟在小聲身邊,一邊走一邊悄聲對他說:“待會千萬不要告訴他們我早上遺夢的事啊!!太丟人了,兄弟你可以一定要幫我保守秘密!”
沈二這個鐵憨憨大早上居然發現自己衣服都濕了,又是跟小聲在一起,別提多尷尬了。
他恨不得能鑽進地縫裏,於是囑咐他千萬不要告訴她們,自己偷摸在樓上把濕的衣服給洗了。
他恨不得能鑽進地縫裏,於是囑咐他千萬不要告訴她們,自己偷摸在樓上把濕的衣服給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