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裏所有人都在放鬆談天的時候,安歌用話筒打破了這個氛圍。
她說的是中文,又沒人給她翻譯,因此很多外國人都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而聽懂了她的話的人,也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到了她控訴的對象。
在場的基本都是明天要角逐獎項的人,對金球節一直都是尊崇和愛敬的,但是剛才聽安歌說的那些話,似乎有人要破壞這一延續了一百多年的理念,這確實是不可饒恕的。
安歌見自己順利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繼續說道:“在場有位徐小姐的作品入圍了明天的評選,這本來是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她在來之前竟然得知,入圍本次評選的另一位選手,和組委會中的一位評委私教甚好!”
“可能許多人都不知道,這位評委是一位非常出名的編劇,而這位選手出演的角色基本都是這位編劇的作品,因此我們可以想象的到,一位評委給一位演繹了自己的作品的好朋友打出高分,這用我們國家的話叫一舉三得。”
“在我學到的認知裏,涉及這樣的事情時,擁有親密關係的人是要分開的,這叫避嫌。她們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不僅是對其他入圍演員和藝術家們的侮辱,更是對四年一度舉辦的金球電影節的侮辱,我想問問在場的大家,你們能夠忍受自己付出幾年甚至十幾年的作品被人暗箱操作嗎?”
她說完,眼神篤定地投向人群中的景佳人和薑黎。
這個時候,大家也基本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紛紛神色複雜地交談起來。
安歌也是第一次來金球節,她早就聽說過這個典禮,隻不過之前的地位一直夠不上,這次是因為和沈家訂了婚,才有資格拿到門票。而她這次會為徐青衣發聲,也是因為訂婚的緣故。
沒有人能忍受一個和自己未婚夫有過非常親密關係的女人,順順利利地變得更好。
安歌看起來像是在替徐青衣打抱不平,實際也是存了自己的私心的。
此時的景佳人正端著香檳杯和身邊的創始人說著什麼,聽見話筒裏傳來的聲音開了過去。其實第一眼在主席台上看到安歌的時候,她就知道接下裏沒有什麼好事情。
就憑她昨天能在酒店走廊公然替徐青衣說話,就能看出來跟她和薑黎不是什麼三觀契合的人。
能看得出來這個安歌也是動了腦子的,知道在今天這個場合把話說出來,那麼不管結果如何,薑黎和她的作品屆時不管得不得獎,都是十分尷尬的存在。
景佳人本就沒多少溫度的眼神更加冷了,唇角勾出一個諷刺的笑,仿佛在對那個穿著華麗宮廷裝的女人無聲說著“愚蠢”二字。
薑黎聽見有人這麼堂而皇之地抹黑她,登時就有點氣血上湧,但她比安歌有見識的多,並沒有在這樣的場合失態。
她不動聲色轉移到景佳人身邊,用著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這女人是瘋狗?見麵第一次就開始咬,老娘是搶她男人了還是往她臉上潑硫酸了?這麼深仇大恨?”
景佳人十分嚴肅地點了點頭:“準確地說,你確實搶了她男人。”
薑黎:“……”
她想起國內的沈翰堯,頓時啞口無言。
不過薑黎還是忍不下這口氣:“那就讓她這麼亂咬人?不是我說,這安家的智商也不怎麼行啊,真人上陣抹黑的招數也太蠢了。”
景佳人再次點了點頭:“確實蠢。”
可惜了,動了腦子,智商還是不夠用。
“想必是沒有出來混過,對金球節了解也隻是皮毛。”景佳人分析說,“不過這並不是最重要的,你應該想想這件事鬧起來,受益最大的是誰?出頭的是安歌,她徐青衣可沒沾半點手。”
薑黎被她一提醒,也想到了這一點,恍然大悟道:“原來這口鍋是你的,我可沒搶姓徐的男人!”
景佳人:“……”
兩人說話的時間,宴會廳裏的聲音也越來越大,都是討論這件事的。
要說安歌說的事情要真是成真了,說不定還能掀起點火花,可她隻是靠猜想,並且在這樣的場合提出來。
這就很不合時宜。
沒多久,就有人站出來說話。
“這位美麗的小姐,你說的事情是真的嗎?”有人問道。
安歌篤定地點了點頭:“當然,我可以明確指出,那位參賽人就是來自華區的薑黎,那位評委就是與她私交超過十年的景佳人,讓這樣的人來擾亂比賽規則,十分不應該。”
“可是,這並沒有什麼啊。”安歌一說完,底下就有人提出質疑,並且還是不少人。
“我們有很多夥伴,他們都是非常優秀的藝術家、演員、攝影師、畫家等等,他們也有可能與評委裏麵的人認識,這難道就代表他們會徇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