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向徐青佩和蘇備交代完接下來的事,自己就回去了。
她在片場和徐青衣雖然沒有撕破臉,但畢竟是讓徐青衣陷入不好的處境,還不知道對方會使出什麼反擊手段。不過景佳人也大約能想象到,差不多就是林知清替她撐腰。
景佳人回到別墅的時候,林知清果不其然已經在客廳裏等著了,身側站著眼睛紅腫的徐青衣,一看就是在她回去之前哭了一大場。
景佳人有時候挺羨慕的,為什麼人能有這麼多的眼淚,能有這麼多悲歡的情緒,而她什麼都沒有,隻有一顆快被現實凍僵硬的心。這心還不斷地被人拿出來往地上摔,以至於堅硬的外表下,早已千瘡百孔。
她無視客廳裏劍拔弩張的氣氛,朝林知清禮貌地行了一禮,就轉身往樓上去。
不過她終究沒能邁上樓梯,因為林知清已經開始發難。
“站住!”林知清多年上位當家人的氣勢十分嚴肅,景佳人腳步隻邁了一半就又收了回來。
她回身,十分好奇地問:“母親,怎麼了?”
“怎麼了?”林知清眼神冷淡地看著她,“你心裏知道!”
“你幾次三番在外刁難青衣,不知到底是什麼用心,她不過是我們家一個關係好的小輩,難道還能跟你結仇不成?現在你當著那麼多外人的麵對她咄咄相逼,是想把她從霍氏集團形象代言人的位置上拽下來你上去嗎?”
林知清也不知道是被徐青衣的眼淚刺激到了,還是心中本就對景佳人有氣,她這番話說的一點不顧身份。
景佳人卻依舊是一臉困惑的樣子:“母親,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今天帶了一個藝人去試戲,您也知道我家裏人都不在了,景氏下麵的公司不能不管,我就準備開個娛樂公司自己帶著。今天是我第一次去,不過說來也巧,正好在片場碰到了徐小姐,我也十分詫異呢。”
她故意不露一點情緒,裝傻到底。
林知清不知她是這樣的心思,一腔的火氣沒有地方撒,頓時拍了身側的沙發一下,用手指著景佳人怒聲道:“還敢頂嘴,你是仗著廷宵現在對你好臉色,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是吧!你既然是去帶人試戲,又怎麼會讓青衣遭受那樣的非議?”
景佳人這下更加疑惑了,她一手指著自己,問道:“可是我確實什麼都沒做呀!我帶的藝人叫蘇備,試戲的時候去的晚了一點,我還特意為此跟製片道了歉,難道這就是您說的手段嗎,那麼我又是用了誰的手,使了什麼段呢?”
被景佳人怎麼一說,林知清一時也接不上話來,隻怒著瞪了景佳人一眼,斥道:“巧舌如簧!”
她本來就不了解事情的因果,隻不過是因為徐青衣回來一頓哭訴,這才無腦護了起來。
雖然沒有什麼緊要的把柄,不過景佳人拒不承認的態度還是讓她十分惱怒。
一旁的徐青衣見林夫人真的動了火氣,連忙走上前挽上林夫人的臂彎,貼心勸慰道:“清姨您別生氣,為了我這點小事氣壞了身體不值當,嫂子她,或許真的是無心的……”
都這個時候了,說話還是半遮半掩地,給景佳人身上潑髒水,景佳人算是知道“白蓮”這兩個字怎麼寫了。
林夫人恨恨看著景佳人:“我看她就是有意為之!嫁過來兩年了,還是目無尊長一點家族規矩都不懂,現在還整日跟你這個小輩爭長短,沒有一點為人妻為人媳的樣子。”
景佳人聽這話都不知道多少遍了,她不耐地皺了皺眉,到底壓住了情緒。
她淡淡看著兩人,說:“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上去了。”
說完也不等兩人有什麼反應,徑直上了樓。
沒有營養的爭吵,景佳人也是厭煩的很。
她這不耐煩的姿態讓林夫人眼裏的火氣又上了一層,就差沒放下夫人的麵子跟上去跟她吵一吵了。
而徐青衣一直小心溫柔地在旁邊伺候著,讓林知清的情緒和緩了許多。
林夫人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後認真地看了徐青衣一眼,說:“如果你是我兒媳,那該多好!”
徐青衣卻仿佛嚇了一跳,連驚帶羞地回答道:“清姨,您在說什麼呢!廷宵哥哥都跟嫂子結婚兩年多了,我是不可能成為您的兒媳啦!”
林知清卻不讚同地搖了搖頭:“話也不能這麼說,現在不能不代表以後不能,你等著,清姨一定有辦法。”
徐青衣似是不太相信地看著林知清,眼裏既震驚又猶豫。看在林夫人的眼裏就是一副標準小兒媳的模樣,她十分滿意地笑了,心裏的念頭更加堅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