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霍總並不吃這一套:“景佳人,現在才上午十一點。”

景佳人:“……”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小的三分之一天沒見您,那就是一整年的思念啊,對小的來說,您受到一點點勞累,那就是剜心一樣的疼,小的不舍得啊!”景佳人從善如流地接上話,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肉麻和油膩。

但,霍廷霄的臉色好像確實好了一些。

男人“嗯”了一聲,沒有再訓斥她,語氣稍微輕了一點點。

景佳人正要鬆口氣,就聽見霍廷霄繼續說:“那陸昀是怎麼回事?”

景佳人又把那氣提了起來:“我發誓真的不認識他!你知道的,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跟你結了婚再跟別的男人又牽扯,那就是違反婚姻法啊,我不敢呀!”

“那個什麼陸昀,他就是嫉妒你,娶到我這麼一個既美貌又有才華的女人當媳婦兒,他心裏不平衡,他變態……”

小女人還在身後叨叨著,霍廷霄就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將她拚命捶打著的小手握住。

他拿出一塊巾,對著景佳人的右手腕仔仔細細地擦拭著,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情緒,但景佳人感到了一股壓迫。

這裏是陸昀握過的地方,他很在意。

於是他要把那些痕跡都擦幹淨,一絲一毫都不留!

這樣的霍廷霄,很偏執。

陸昀說的話驗證了。

景佳人說話的聲音弱了下去,那種冷清的氣質再次回到她的身上。

她真的並不了解霍廷霄,幼時的一點點記憶湊成了她對他的所有印象,成年後因為不敢麵對自己的內心,她選擇了將情感。雖然兩人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但她確實不了解這個男人。

景佳人看著他將自己的手腕擦的發紅,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往前走了一步。

她俯身,將唇印在男人的額上。

“你這是要在我手腕上做個印記嗎?放心啦,不會跑的。”小女人聲音輕柔地說。

雖然還是很嘶啞,但聽在霍廷霄的耳朵裏,猶如清風拂過一般悅耳。

他抬起頭,視線對上景佳人的,看不出有什麼波動。

而後,他扔掉巾,將頭靠在景佳人胳膊上。

“對不起,沒有控製住力道。”霍廷霄在對景佳人表達歉意。

“沒事兒,我知道你是想保護我。”景佳人輕鬆道。

所以,她選擇了相信。

既然錯過了那麼多的記憶,更要在以後的日子補回來。

那場婚禮,是她向自己的和解。

即便她並不能看清這個男人的意願。

時間在這一刻停滯,正午的陽光通過落地窗透進來,在十二月的溫度裏暖人,綠植搖擺著它們的枝葉,好像在為這一刻歡喜。

景佳人低頭,對上霍廷霄深邃的眼眸,這時的男人眼裏,有細碎的光圈在動。

好像有什麼,要逃離屏障了。

忽然,辦公室的門被人打開,小宋腳步輕快地從外麵走進來,心情十分愉悅。

“總裁,我從非洲回來啦!感謝您對我的信任,小李都已經告訴我了,說您此時非常需要我!”小宋雀躍的心沒有刹住車,把這一番發自肺腑的話說完才看見總裁和夫人此時正貼在一起。

小宋嚇得一下子咬到了舌頭。

而景佳人看見小宋突然回來也十分驚喜,她許久不見小宋這兄弟,這兩天又正好有事需要他做,因此倒也是十分開心。

景佳人一下子把霍廷霄推開,方才還另空氣升溫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

“小宋你回來啦!我這幾天好想你!”她一邊說著一邊跑到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扒拉那幾個購物袋,“今天逛街的時候我還想著,你在非洲肯定非常曬,還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準備等你回來了送你來著。”

說著,景佳人從購物袋裏扒出來一盆蘆薈盆栽,葉子上的土還十分新鮮。

“找到了!”景佳人非常開心地遞了過去。

小宋:“……”

那雙伸出去接“禮物”的手,明顯非常的顫顫巍巍。

小宋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去廟裏燒燒香了。

還是算了,估計命不久矣。沒必要了。

景佳人還沒察覺有什麼原因,還要跟小宋坐下來閑聊的時候,就看見小宋拿著盆栽走到霍廷霄的桌前,十分乖巧地將蘆薈放在了他的桌上,滿臉的欲哭無淚。

“總裁,您說吧,這次讓我去哪個州挖礦?”小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