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喝下一口晨粥,想起了什麼,抬頭看向對麵的男人:“霍廷霄,你什麼時候把小宋調回來啊?”
霍廷霄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看自己的報紙:“你不惹我生氣的時候。”
景佳人悻悻:“那還是算了,我覺得也非洲挺好的。”
“有什麼事?”霍廷霄又問她。
景佳人一般不會幹涉他,既然問了出來,應該是有事要做。雖然他並不喜歡她理智到殘酷的分寸感,但也不得不承認,真是因為這些,他才會一次又一次將目光傾注在那個小女人身上。
“沒事,我等他回來吧。”景佳人一邊說一邊喝著粥。
霍廷霄想的不錯,她確實找小宋有事,一方麵是前幾天被劫走的事還沒查,一方麵她手裏的景氏集團也要重新上線了,小宋作為沙雕兄弟兼得力助手,景佳人還是很需要的。
兩人一來一回地聊著,很快就用完了早飯,接著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餐廳。
待他們離開後,廳上一個一直候著上菜的女傭擦了擦手,拐去了別苑老夫人的住處。
老夫人正坐在布藝沙發上閉目養神,不遠處放著那盒景佳人昨晚放下的點心。
“老夫人,一切正常,總裁和夫人沒有什麼可疑的行為,看起來關係很不錯。”
老夫人聞言睜開眼,轉了轉手裏的鐲子,沒答話,而是看向旁邊的林知清。
她這個兒媳婦向來與她是涇渭分明,同出大家閨秀,不必貪圖什麼權勢地位,因此界限劃分的十分明顯。林知清甚少與她交流什麼,今天倒是有些令人意外。
“你怎麼看?”老夫人問。
林知清腰背挺直,氣勢在老夫人麵前也不落下乘:“您知道的,我並不看中門第之流,原本對佳人這孩子也存了好好相待的心思,但是沒有想到這兩個孩子之間竟是這樣的情況,為人世家,最容不得欺騙和蒙蔽,依我看來這段關係還是有待商榷。”
老夫人沉默了一會兒,遍布皺紋的眼皮下掩蓋了一雙銳目,此時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這事再說吧。”她擺了擺手,吩咐傭人,“把這盒點心送回去。”
於是景佳人收拾好出門前,就看見那盒點心被放在一樓茶幾上。
她在樓梯上駐足了一會兒,隨後淡然地走下來,將點心放在冰箱裏離去。
身後跟著走下來的霍廷霄看見她的動作,也一言不發,等景佳人往門外走時迎了上去,牽住了她的手往車邊走。
“奶奶隻是在思考,不要擔心。”霍廷霄用著隻有景佳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景佳人抬頭看他,嗯了一聲。
心裏的那點烏雲瞬間就散去了。
她坐上霍廷霄的車,今天的司機是小宋的代班,景佳人還十分禮貌地跟他打了個招呼,代班受寵若驚地回了一聲,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都雀躍了起來。
旁邊的霍廷霄:“……”
景佳人見他臉色不對,問道:“怎麼了?”
霍廷霄拿起車上備好的最新報紙展開,不理景佳人。
景佳人奇怪地看著正襟危坐的男人,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而正當她疑惑的時候,她聽見旁邊向來惜字如金的男人說話了。
“小李,下周你去非洲,把小宋換回來。”
小李:“……”
“好的,霍總。”小李回答道。
雖然沒有任何微詞,可那語氣裏的幽怨和無辜真是聞者落淚。
小宋沒有說錯,給總裁開車不需要任何技巧,隻要在夫人在場的時候不要讓總裁大人吃醋就可以了。要知道,掌控血腥商業和難測人心穩如磐石的總裁從來不會犯任何決策錯誤,除非麵對的是有關夫人的事。
誰能想到,一場慘絕人寰的非洲之旅僅僅是因為多跟夫人說了一句話呢?
小李認了。
但景佳人還沒有任何察覺,她十分有毅力地接著問霍廷霄:“小宋要回來了?太好了,這兩天好無聊啊。”
這話一出,剛剛淪陷的小李察覺到一股不好的氣氛。
果然,景佳人話音剛落,正專注看報紙的霍廷霄就頭也不抬地繼續跟小李繼續說:“這樣,不用交換了,你們兩個都待在那裏。”
代班小李不敢有任何反駁,隻好在心裏替小宋默默點了蠟。
而此時的景佳人就算是再傻也猜出了始末。
她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霍廷霄,你是不是在非洲發現了金礦不讓我知道!”
“你就是怕我繼承你的遺產對不對!”
小李、霍廷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