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沒有回應。
“會說話了?”霍廷霄喘著粗氣,在她耳邊問,順便捏了捏景佳人的小耳垂。
景佳人不搭理他。
黑暗中也不知道霍廷霄到底是什麼表情,但景佳人能夠想得出來,一定是帶著戲謔的笑。
下一刻,霍廷霄帶著戲謔的笑,同景佳人說話。
“什麼時候會說的?在學校?”霍廷霄又問。
景佳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嚐試用她忽然發出聲音的聲帶。
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說過話了,若非剛才情況緊急,她恐怕到現在已經該忘記了如何開口,如何說話。
“沒,有,第,一,次。”景佳人一字一頓地說。
男人低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伏在她身上,與她肌膚相貼。
“聲音真難聽。”霍廷霄說。
景佳人:“……”那您不要聽完笑的那麼開心好麼。
“不過沒關係,比起你那個用語音播放的手機程序,已經好很多了。”霍廷霄說。
“何況,我的女人,隻需要跟我說話,別人聽不聽都無所謂。”
景佳人:“……”
霍廷霄沒有得到回答,手又在她腰上使幾次力氣,換來小女人幾聲嘶氣。
“嗓子,疼。”景佳人不太舒服地發出聲音,霍廷霄立即撤出手。
“抱歉,不逗你了。”霍廷霄將人往懷裏攬,“明天去複查,好好休息。”
他說完,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像是特殊的寬慰。
景佳人莫名有點臉紅。
雖然霍廷霄沒再繼續剛才的行為,但手腳依然不那麼文明地搭在景佳人身上腿間。不過折騰了這麼久,景佳人也沒工夫再跟他鬧什麼,就這麼在男人熟悉的懷抱裏妥協。
睡前,霍廷霄還是忍不住,在她耳邊又說了一句話。
“所以,你第一個喊的還是我的名字。”
景佳人:“……幼,稚。”
難聽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霍廷霄卻又低低笑了起來。男人頭埋在景佳人頸窩間,像是到了什麼安心的地方。
兩人就這樣相擁睡去。
第二日,景佳人在霍廷霄的懷裏醒來,她睜開眼的時候,男人正支著額頭看著自己。
這畫麵怎麼那麼眼熟呢?
景佳人剛要爬起來,就被霍廷霄按住:“還有個問題,什麼時候回來?我——奶奶想讓你回來住。”
景佳人聽完,沒有說話,視線瞥向一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霍廷霄沒有勉強她,兩人一同起床洗漱。
一早霍廷霄就安排小宋過來接兩人去醫院,安排了最好的醫生複查。
說是恢複的很好,但還沒有到開嗓的時候,估計是著急了,需要再靜養。
回來的路上雖然霍廷霄沒說話,但景佳人看得出來他恐怕在生他自己的氣。如果不是他昨晚非要強硬地,景佳人也不至於忽然說話。
接下來的時間,霍廷霄都沒有和景佳人主動說什麼。
景佳人沒有放在心上,小宋將她送到學校之後她就回去了。下午還有課,景佳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進了教室。
不過,她進去就覺得有些不一樣。原本該是活潑開朗整天八卦的的群人,今天基本都帶著口罩,精神也懨懨的。
景佳人問離自己最近的女生是什麼情況,那女生說是這兩天流感嚴重,大家都被傳染了。景佳人點點頭,沒有表達什麼,她本想好好上課,卻沒想到,剛一坐下,董藝那個同桌喬一美就走了過來。
“景同學,你可算來了,把咱們班裏害成這樣你不給個解釋嗎?”喬一美一張口就是這句話,給景佳人安了一個罪名。
景佳人一臉錯愕,不曉得她說的什麼意思。
喬一美見她裝傻就更看不上了:“你還不承認?你看看咱們班現在有幾個好的?如果不是你把病毒帶過來他們會這麼快染上流感嗎?“
景佳人攤手,那意思是,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喬一美不樂意了:“怎麼沒關係,誰讓你一直戴口罩的!誰知道你是不是染上流感了所以故意帶上的!現在你自己好了,咱們班同學都感冒了,這個責任你怎麼擔?”
喬一美義憤填膺地說完這段話,景佳人跟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她。
世上不講理的人多了,她總能碰上更不講理的。
景佳人沒有回應,喬一美卻越靠她越近。
“想證明你不是罪魁禍首也不是不可以,把你的口罩取下來讓我們看看到底是不是感冒,這樣就知道了。”喬一美說。
景佳人冷哼一聲,緩緩張口:“我,為什麼,要,讓,你們,看見,我的,樣子?”
她一瞬間迸發出的冷意讓離她幾米遠的同學都感到一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