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聽見霍廷霄問這話,隱隱有感覺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眨了眨眼,搖頭。
那意思是,沒有。
“就是小時候出了意外造成的,沒那麼複雜。”景佳人在手機上打字說。
霍廷霄還開著車,也有些沉默,聽見景佳人的話隻是嗯了一聲,這件事便沒人再提了。
一路無話,有種莫名的氣氛籠罩在兩人之間。
回到酒店後,霍廷霄依舊在忙自己的事情,景佳人剛跟完劇組,一時沒有緊急的事情做,等待醫生結果的時間就變得特別漫長。
景佳人無所事事地看著手機,就發現郵箱裏一封已經躺了兩天的十分醒目的郵件。因為發件人是,景堂。
景佳人確實很好奇,已經被她收走大部分股權的景堂還能有花招,卻沒想到,點進去之後,景佳人臉色瞬間鐵青。
景堂發來了一份文件,上麵是她母親的股權聲明書。景氏雖然姓景,但實打實是景佳人的母親一手創立起來的,後來給了她深愛的丈夫,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文件裏說,景佳人母親在創立公司時曾準備了一份原始合同,上麵聲明了景氏集團不管股權計劃怎麼變動,最後都會從基金裏撥出百分之一作為她的繼承人景佳人的個人使用。
但是,當年母親出事後景堂就連同他的那些心腹把母親的所有財產和證明都搶了過去,連同這份原本是為了給景佳人留一份保障的股權書,也被景堂搶了過去。甚至,他將股權書上的受益人,通過手段給變成了景家雪!
恐怕是,用無恥之極來形容他不為過。
景佳人看完那份在十年前就已經變更為景佳雪的股權書之後,第一次萌生想要將一個人趕盡殺絕的想法。景堂真的夠狠的,把母親的東西搶走不說,還將受益人變更成和王芷蘭生的女兒用來刺激她。原來,她從一開始就從來沒有被那一家三口當做親人。
景佳人情緒根本難以控製,她調出通訊錄就給景堂撥了電話過去,很快就被接通。
“喂?說話!”景堂那油膩又精明的聲音響在耳邊,景佳人隻覺得聽起來很惡心。
沒有動靜,景堂幾乎是一瞬間反應過來對麵是誰,他忽然笑了起來,帶著嘲諷的語氣。
“是景佳人吧?”景堂說,“看到那份文件了?所以我說,永遠不要想挑釁我,景氏是我一個人的,從始至終都是!就算你弄到那些股份又有什麼用?隻要有這個股權書在,佳雪就永遠是景氏的繼承人,永遠享有這百分之一的股份,永遠壓你一頭!真是感謝,你那個能幹的媽媽啊!”
景佳人聽著這些幾乎是蘸著母親鮮血的話,氣的身體發抖,她難以想象,一個人怎麼可以壞成這樣,連結發妻子,親生女兒都可以這樣算計。
景佳人恨不得現在就能張開嘴說話,把世界上最難聽最肮髒的話都罵給景堂聽。
然而,她還是說不出聲。
景佳人憤怒地掛掉了電話,在床上自己咆哮了半天,把床單被褥都折騰的不像樣子。做完工作進來看他的霍廷霄一進門就看見景佳人在床上這樣反複折騰。
他皺著眉頭看景佳人:“怎麼回事?”
正撅著屁股的景佳人頓時停了下來,她慢慢從被窩裏爬起來,一身淩亂地看著霍廷霄。
小女人眼眶鼻頭都紅紅的,霍廷霄第一反應就是受了什麼委屈。
“怎麼了,又上熱搜了?”霍廷霄走近了問。
景佳人:“……”
心裏那口氣一下子梗住了。合著她隻要出事就是上熱搜,之前有一次薑黎也是這麼問她,現在霍廷霄也這麼說。
怎麼,熱搜體質根深蒂固了麼。
景佳人的抽噎頓時停了一會兒,接著,她抽噎的更厲害。
實在是被氣的頭腦發懵的景佳人把那份郵件和她剛才錄的景堂電話錄音都調出來給霍廷霄聽,摔摔打打的,活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鋼炮。
霍廷霄依舊皺著眉頭,不過對景佳人的動作卻沒有半分不耐。
他看完了景佳人丟過來的東西,緊皺的眉頭稍微鬆了鬆,不是小女人出事就好。
“被景堂氣到了?”霍廷霄一下子看出來症結所在。
景佳人點點頭,眼睛依舊紅紅的。
“想罵他卻說不出口?”霍廷霄又一次一針見血。
景佳人仰頭看他,眼睛裏有些光在閃爍,她重重點了點頭,有些期待地看著麵前高大俊廷的男人。
那意思是,你能幫我罵回去?
明白她在想什麼的霍廷霄:“……”
“我找人幫你罵。”霍廷霄無奈地看著小女人。
平常看著挺聰明的,怎麼關鍵時候這麼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