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霄高大的身形站在客廳裏,正好將景佳人擋在陰影下。景佳人就這麼聽著他擲地有聲的聲音,很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
旁邊的林知清和唐長默卻瞬間變了表情,唐長默好歹還維持著她弱柳扶風的閨秀形象,林知清卻已經把不滿全部寫在臉上了。
“廷宵,你一定要這麼違抗媽媽嗎?你已經跟人家發生了關係,就要對別人負責,霍家家訓就是這樣教你推卸責任的嗎?”
林知清沒有想到自家兒子會這麼強硬,她雖然也沒有想把唐長默立馬迎進門的想法,但隻要能把景佳人這個啞巴推出去,用唐長默過渡一下也未嚐不可。因此,她很珍惜這次機會。
霍廷霄坐下,眼神卻在景佳人身上停留了許久。
景佳人:“……”
看我幹嘛,又不是我讓你們發生關係的!哦,發生關係的還不是她,是我!
景佳人沒話,把視線移開不去看霍廷霄。男人臉色更沉了一些,他看向林知清,眼神冷漠到陌生。
“我了,不可能。”完他起身往外走。
但沒有想到,被霍廷霄的執拗給氣到的林知清竟然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叫住了霍廷霄。
“如果,這姑娘有了你的孩子呢?”
霍廷霄不動如山,他看了旁邊一直沒有反應的景佳人一眼,隨後看向他的母親,眼神卻越發冰冷。
“玩笑不是這樣開的。”
林知清卻絲毫不怵:“兩年前你們都年輕氣盛,長默這姑娘又羞澀,難保到底有沒有留下孩子,你應該坐下來好好聊聊。”
林知清完,立即看了旁邊的唐長默一眼,後者瞬間了解,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像是被拆穿什麼了一樣。但她心裏知道,這一法完全是林夫人自己的想法,既然對方給她拋出了這個機會,那她一定要好好握住。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看著這兩個人自導自演,景佳人始終沒有動作,她知道自己在這場戲劇裏沒有任何地位,她唯一的作用就是當做唐長默的墊腳石,在這件兩年前的事件中被羞辱,然後丟出霍家大門外。
目光流轉時,景佳人對上了唐長默的眼神,對方絲毫沒有假冒者的心虛,而是透出一股勢在必得的氣勢。
行吧,那這位子就給你。
隻是接下來,她對付景家就少了很大的助力。
客廳一片沉默,林知清話雖然突兀,但按照那個邏輯來,也不是沒有道理。就在大家都以為霍廷霄會坐下來跟唐長默好好談一談時,卻看見男人依舊身形不動,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
“還沒查出來?這效率沈氏放你手上恐怕前途堪憂。”
對麵罵了一句,沒好氣地:“兩年前的記錄,有本事自己回來翻!自己的老婆哄不好把氣撒我頭上。”
霍廷霄沒理會他的閑言:“少廢話,半時之內過來!”
他剛掛下電話,客廳裏的人都齊齊看著他,景佳人依舊是淡淡的表情,唐長默暗暗握緊了手指,而林知清則是臉色一變,心翼翼地問話。
“廷宵,你剛的是什麼?你在查什麼?”
沒有回答,也不關注剛才那兩個人的無稽之談,他坐到沙發上,掏出手機點了幾下。
片刻,景佳人收到一條消息:“兩年前的事,晚上我再跟你解釋,不要聽她們的。”
景佳人心念一動,頗為詫異。
所以,他一直都在擔心的是自己有沒有誤會?
景佳人看完消息,獨自把玩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麼。客廳裏的人都和她一樣,擺弄著自己的東西,心思各異。
林知清幾次三番想詢問霍廷霄到底要幹什麼,卻被自家兒子冷冰冰的眼神給堵回去。直到半個時後,霍家大門走進來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
這應該是景佳人第一次見到沈翰堯,以往雖然在財經雜誌上見過他的新聞,但見到真人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和霍廷霄一樣的少言寡語,不苟言笑,浴血商場的男人們身上總是帶有一股難以靠近的冷漠感。
沈翰堯走到眾人麵前,朝林知清躬身行了個禮:“夫人。”
林知清尚沒有動作,她旁邊的唐長默先站了起來,一臉緊張地看著沈翰堯。
景佳人記起來,唐長默還跟這個沈翰堯有過不少緋聞。
她饒有興致地看著在場幾位,很是好奇接下來會是什麼場麵。
隻見沈翰堯入座,拿出一封信封遞給霍廷霄,他理了理袖扣,神色冷淡地:“查到兩年前,唐姐並未入住你當時的酒店。”
聽見他是在幫霍廷霄查兩年前的事,一下子慌了神的唐長默立即出聲:“我是被人灌醉帶過去的,被人算計當然沒有入住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