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怔了怔,搖了搖頭,有些惶恐的樣子。
不是不恨,是不敢。
浮泊涼收回視線,整理好手中的密函:“從今天開始,你就在中屋睡了,如果你表現不好,本座隨時殺掉你哥哥,如果你哥哥敢搞什麼小動作,我也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你。”
“是。”西溪嚇得顫抖了一下。
已經是深夜了,浮泊涼揉了揉眉眼,有些疲憊。
她起身走向房間,隨意的取出一套衣物,然後走向浴池。
騰騰的熱氣熏紅她的臉,身子完全放鬆下來,一天的疲憊逐漸散去。
她仰著頭看著房頂,腦海裏浮現出過往的畫麵,那些記憶被她翻來覆去的溫習,她隻怕丟失那些美好的曾經。
每次聽到樓璃兒的名字,她都會愣神很久,然後反應過來,樓璃兒是真的死了,是她殺了她。
她沉入水底,沉沉的閉上眼,溫暖的水包圍她整個身體,一個個氣泡從她嘴裏冒出來。
七天後,攻打神界的日子正式確定了,三月十五。
三月十五,還有一個月。
這一個月裏,魔族加緊準備著戰略物資,還要提防著神界突然來襲。
每個人的神經都繃緊了,可是他們更多的還是興奮。
這是他們第三次攻打神界,魔界攻下妖界可以說是輕而易舉,除了在樓璃兒那裏受了點挫折,這次還吸收了妖界的士兵,勢力上漲,對抗神界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作為魔君,需要浮泊涼處理的事也很好,她常常熬到深夜,在第二天天明時泡個澡,然後再繼續忙碌。
西溪跟在她身邊伺候,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後來已經習慣了在她身邊。
她漸漸的覺得,這個魔君其實沒什麼不好,她雖然冷漠,話也很少,可對她也是極好的,她還聽其他人說,魔君下令釋放了大牢裏的妖族子民,把他們調到池城。
人人都說魔君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可是西溪覺得,她還是很好的。
有一天,西溪跪坐在桌案旁幫浮泊涼磨墨,卻有些心神不寧。
“在想什麼?”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西溪一驚,她看向浮泊涼,浮泊涼還是麵無表情的批注著密函,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浮泊涼也不是刻意關注西溪,隻是她那樣敏感的人,西溪又太過單純,沒辦法掩藏自己的情緒,所以才被看了出來。
西溪咬了咬唇瓣:“殿下,這次打仗,我們妖界戰士也要上場對嗎?”
“嗯。”浮泊涼頭都沒抬,一縷發絲從她耳邊垂下。
西溪低下了頭。
浮泊涼手中的筆一頓,她知道西溪在想什麼了,她在擔心西沃。
自從那日西溪被她從練兵場帶走,她就再也沒有見過西沃。
“我哥哥…會死麼?”西溪輕聲說。
“也許會,也許不會。”少見的,浮泊涼多說了幾句。
“那殿下您呢?”西溪說。
浮泊涼聞言,嘴角輕輕勾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應該會吧。”
“殿下那麼強大,也會死嗎?”西溪驚訝的問。
“此去神界,危險重重,你哥哥實力不弱,應該會活下來。”浮泊涼說。
西溪一聽,心中的擔憂退去不少,點了點頭。
“磨墨。”浮泊涼吩咐了一句,又繼續處理起密函來。
她會不會死?她也不知道。
如今她惡名在外,各界怨聲載道,能不能攻下神界,還是一個未知數,就算攻下了神界,受她統治的時間也不會有多長。
不過也無所謂,她隻需要那麼一會兒的時間就好,達到了原的要求,她就可以把那個人接回來。
不會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