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威壓突然從天而降,紅衣烈焰的少女從紅龍背上一躍而下,輕輕巧巧的落地,麵無表情。
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照月已經盤旋在他們頭頂上方,而浮泊涼始終俯視著下麵的一切。
姬軻仔細的打量著她,分明是瘦弱的少女身軀,散發出來的氣質卻高貴不可侵犯,她清清冷冷的站在那裏,麵無表情,捕捉到她眼眸深處的冰冷,便已明白樓璃兒是真的死了。
他的心動了一下,他沒想到,浮泊涼會真的殺了樓璃兒。
不是說是最好的朋友麼?還是說彼岸心法的確厲害,讓浮泊涼喪失所有情緒。
“吾等跪見魔君大人,殿下與天同壽,與地同疆!”
魔族大軍呼啦啦的跪下去,就連冷禪這樣囂張狂妄的人也收斂了氣焰,金梓,祭焿,銀狼,繼無聲,君水,冷禪六人帶頭跪下,單手放在左肩,露出崇敬的神色來。
“世冷狂。”浮泊涼開口,隻是這冷漠的三個字。
風揚起她的發絲,紅衣獵獵飛揚。
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意樓璃兒,可現在不是違抗她的時候。
姬軻拍了拍手,挽笙回頭去大殿裏拎出一個人來,那人陷入了昏迷,氣息依舊微弱。
無論世冷狂如何強大,他始終隻是一個人類,弱小不是他的錯,可是他拖累了樓璃兒。
浮泊涼隻看了一眼就別開視線,眼前又浮現出樓璃兒蒼白的臉。
冷禪立刻上前接過了世冷狂。
“有關君如歌的消息我可以告訴你,”姬軻看著浮泊涼,“你若想知道,就去裏麵談。”
他微微側開身子,示意讓浮泊涼進去。
兩人對視,姬軻嘴角的笑容優雅溫和。
浮泊涼沒說話,抬起腳走了進去,姬軻和挽笙緊隨其後,然後挽笙回過身來,關上了門。
魔界的人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他們都不擔心姬軻會玩什麼花樣,因為浮泊涼的實力,足以秒殺姬軻和挽笙。
黑色的巨龍從遠方飛掠而來,落地化成消瘦的人影,一身黑色錦衣灌滿了風,眼神冰冷犀利。
“浮泊涼呢?”照溟偏頭看著照月。
照月抬起下巴指了指前麵的大門:“在裏麵,跟姬軻說話。”
“妖界都敗了,還談什麼。”照溟冷冷的說。
照月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下巴:“這幾天你去哪兒了?”
“在魔界。”照溟說。
“他們到底在裏麵說什麼?”冷禪低聲問君水。
“沒聽姬軻說麼?是關於前任魔君的事。”君水的聲音壓的很低。
冷禪眯了眯眼,嘴角突然流露出一絲笑意:“我明白了,殿下這是要斬草除根啊。”
君水也是很聰明的人,雖然說那個女人繼承了魔君的位置,可她的心思似乎不在這上麵,這樣一個人,真的會為了魔君之位去殺前任魔君?恐怕不是這樣。
當然不是這樣。繼無聲在心裏默默的說,他又想起了,那次浮泊涼穿著君如歌的衣服行走的樣子,她眼角孤涼,神色冷漠,她分明是十分想念他的。
大殿內,挽笙點亮燭光,放在二人中央,然後恭敬的退到姬軻身後。
妖冶的燭火照亮了兩個人的臉,一個麵無表情,一個強裝鎮定。
“我告訴你君如歌的下落,你得放我走。”姬軻看著浮泊涼的眼睛。
浮泊涼單手撐著下巴,眼神冷漠:“事到如今,你認為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如果我死了,這輩子你都別想知道君如歌在哪裏。”姬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