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色的,微不可察的光芒在房間裏一閃而逝,長身玉立的男人站在那少女麵前,眉眼淡淡的,眼裏卻帶著狡猾,仿佛無時無刻不在算計別人。
這人的容顏也算是傾城絕色了,墨綠色的眼眸沉澱著最深沉的綠色,高貴的氣質,出色的容貌,如果他出現在妖界,那也是萬人跪拜的人物。
男人抬起手,輕輕的擦去了樓璃兒眼角的淚水。
樓璃兒慢慢的睜開眼,冰藍色的眸子和墨綠色的眼眸相對,在這人出現的那一刻,她已經很好的收斂起所有的情緒,重新恢複成那個高傲的女王。
“很好,就是這樣,”男人低聲讚歎說,“璃兒,悲傷和哭泣不適合你。”
“與你無關。”樓璃兒淡淡的說,聲音依舊冷漠。
“時隔多年,你已經忘記我了麼?”男人後退一步,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
“妖界的少主,我怎敢忘卻。”樓璃兒麵無表情的說。
“跟我回妖界吧,”姬軻低低的說,聲音裏竟然帶了幾分歎息,“何苦留在這傷心地。”
“妖界已經沒有狐族的立足之地了,”樓璃兒淡淡的說,“角逐王位失敗,我們自願退出妖界,如果再回去,豈不是成他人笑柄。”
“你樓璃兒會在乎那些麼?”姬軻帶著淡淡的微笑。
“如果你是為了卷軸而來,那大可不必,”樓璃兒垂下眉眼,聲音變得極為冷漠,“卷軸被錦流玄拿走了,如今他死了,我也不知道在哪裏。”
“我不是為了卷軸,隻是為了你。”姬軻上前握住她的手,眼裏帶著真誠,“璃兒,你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
“妖有真心麼?”樓璃兒甩開姬軻的手,雙手抱胸,“尤其是作為少主的你,莫要侮辱了真心二字。”
“如果妖沒有真心,你又怎會愛上那個男人?”姬軻被拒絕,依舊沒有露出任何的不悅,“璃兒,我會讓你跟我回妖界的。”
他深深的看了樓璃兒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姬軻在月夜下行走,身後跟著他的護衛。
“少主,為何要給那個女人這麼高的待遇?”護衛不解,不就是一個滅族的狐族麼?沒了狐族,她什麼都不是。
“整個妖界中,隻有她配得上我。”姬軻淡淡的說,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樓璃兒猜的不錯,他的確是為卷軸而來,雖說樓璃兒可能的確不知道卷軸的下落,但是卷軸始終是狐族的東西。
當初狐族明明有機會擠掉他們鳳凰一族,自己登基稱帝,可是為了卷軸卻悄然隱退,甚至甘心遷居到人界,可見卷軸的重要性。
他很好奇,那裏麵到底藏著什麼東西。
“怎麼樣?”君如歌坐在一旁,姿態愜意而慵懶,單手撐著下巴看著眼前戰戰兢兢的魔醫。
“隻是受了風寒而已,殿下不用太過擔心,我一會兒拿顆丹藥,讓人熬藥給姑娘喝下即可。”魔醫恭敬的說。
君如歌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魔醫便低頭退了下去,同時還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星月,不知道這個女人什麼來頭,居然能在殿下的床上躺著。
魔醫走後,君如歌才隨意的看向床上躺著的少女,聲線恢複成冷漠:“出來吧。”
黑氣上湧,黑衣俊美的男人出現在他麵前,邪肆輕佻的笑意,血紅色眸子裏深藏著黑暗,全身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
“上古遺留的兩頭古龍之一的紅龍,曾被聖君封印在虛影森林,後來借著契約的力量逃脫,”君如歌眯了眯眼,慢條斯理的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然後酒杯脫手而出,打向照月,“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照月輕而易舉的接住,若是尋常人自然接不下君如歌的這一招,看似輕描淡寫,實則蘊含了巨大的力量。
照月微微一笑,一口飲盡杯中酒,隨後狂傲的一擦嘴角,笑容頗有幾分高傲和慵懶:“本座的目的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沒有能力阻止我。”
君如歌慢慢的睜開了眼,眼底光芒閃爍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