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地牢內。
藍淩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對麵的牢房裏,一個紅衣少女安靜的躺著,麵色蒼白如雪。
藍淩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自從他來到這裏開始,血衣就處於沉睡的狀態,一直沒有醒過。
他都不知道白初揚被關在哪裏,反正沒有和他在一起就是了。
藍淩很悲傷,想想自己剛進婆娑,簡直是被錦流玄陰的不要不要的。
那個時候他和白初揚一起去了蒼穹殿,然後十光出現把他打暈了,他連召喚孫吳空的機會都沒有,再醒來,就在這裏了。
不知道錦流玄用了什麼辦法封印了他的契約空間,他現在都無法跟孫吳空取得聯係。
好憂傷。
現在隻有等著浮泊涼來救他們了。
浮泊涼從白落國走後,玥羅打聽到她離開的消息,便迫不及待的跑路了。
她知道自己留下來沒有什麼好下場,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去辰華國找風涼夜。
風涼夜說過要對她負責的,她隻能去找他了。
玥羅背著包裹,偷偷的溜出了宮。
從白落國到辰華國的路程上,還有一個人和浮泊涼同行。
那個人就是原。
有時候浮泊涼都懷疑他是不是鬼,因為其他人看不見他。
浮泊涼趕路的時候,原就飄上飄下,神出鬼沒的。
浮泊涼吃飯的時候,原就一旁拖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浮泊涼睡覺的時候,原就坐在窗口,淒冷的月光落到他的身上,竟生出孤寂之感。
臨進仇城的前一天,浮泊涼問他:“你為什麼要跟在我身邊?”
原懶懶的看她一眼,笑了笑:“以後你就知道了。”
原的身份很神秘,可浮泊涼感覺得到,他不是敵人。
“還記得我說的話麼?”原說。
他說過什麼話?
“若說黃梁一場夢,琉璃煙火歲月中;明訣不回首,泊涼恩斷落;盛世厭紅塵,瀟灑卻無蹤,孤候一世王生夢,歎兮曾有冰藍瞳。”原輕輕的說。
“什麼意思?”浮泊涼皺了皺眉,她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原笑了笑,搖搖頭,又不見了。
浮泊涼挑了挑眉,也不理會他,轉身回到床上休息。
半空之中,原低下頭看著她休息的那間房,輕輕的歎了口氣。
浮泊涼再次抵達仇城,她準備去買個包子填飽肚子,然後再從長計議。
付錢的時候,浮泊涼突然晃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轉眼又不見了,她揉了揉眼睛,肯定是自己太累的緣故,玥羅怎麼可能來這裏呢。
浮泊涼隨便找了間客棧住下,準備先休息一下,養足元氣,再夜闖婆娑。
畢竟這種事她做過不止一次了,當年初生牛犢不怕虎,還去闖了蘇痕的丞相府。
玥羅背著包裹,她倒還算聰明,抹了點灰在自己臉上,把容貌變得極為普通,也沒人會對她見色起意。
玥羅轉身向城門口而去,今天她就要離開仇城,去辰華國的都城了。
另一邊的高樓上,十光雙手環胸,目光睥睨著玥羅的身影:“錦大人說的就是那個女人麼?”
“嗯,”轉魂點了點頭,麵無表情的說,“她可是錦大人關鍵的一步棋。”
“既然這樣,那好吧。”十光聳了聳肩,足尖輕點,身影如輕煙一般向玥羅掠去。
此刻的玥羅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當夜,白初揚坐在房間裏,門外響起腳步聲,緊接著有人推開了房門。
“錦大人讓我來通知你一聲,浮泊涼已經到仇城了,”十光懶懶的瞥了白初揚一眼,丟給他一枚丹藥,“這個吃下去,就能打開你的契約空間。”
十光轉身離去,白初揚低頭看著手心那枚丹藥,閉了閉眼。
一夜無事。
白落國,雍城。
“師父,就是這裏了。”一個嬌俏的少女站在狐門麵前,巧笑嫣然的對一個黑衣老者說。
“看來他混的不錯。”老者抬頭淡淡的看了一眼狐門上的狐狸標誌,當先邁步向大門走去,少女急忙跟上,那清麗的小臉,不是阿箏是誰。
阿箏揚手將一塊玉佩丟給了守門的侍衛,擺了擺手:“把這個交給你們門主。”
侍衛將信將疑的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才轉身往裏麵走去。
沒過一會兒,世冷狂就出來了,同樣跟著的還有樓璃兒。
“師父?”世冷狂怔了怔,他怎麼下山來了?
“是我。”黑衣老者眯了眯眼,看向一旁的樓璃兒,樓璃兒抬起眼,冷豔的回視。
“師父,進去說吧。”向來冰冷張狂的世冷狂此刻卻不著痕跡地把樓璃兒擋在身後,恭敬的對著黑衣老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