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拉攏她?”白畫書淡淡的開口。
“如果她值得的話。”
“隨便你,反正我隻做我許諾的那部分,”白畫書轉過頭,看著蘇眉的目光染上一抹笑意,“還有你答應的,要把她還給我。”
蘇痕勾了勾嘴角:“那是自然。”
白畫書沉下眼眸,或許他的計劃要快點實施了。
不管天下如何,他隻想帶著她離開這裏。
這個充滿豺狼虎豹的,令人作嘔的世界。
回府的馬車上,白初揚一直閉著眼,浮泊涼在一旁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泊涼。”白初揚忽然開口。
浮泊涼猛地回過神來,慌亂的應了一聲。
白初揚並未在意她的失態,他依舊麵無表情,隻是淡淡的開口:“今日所見白畫書,你以為如何?”
浮泊涼沉思了一會兒,才說:“三皇子看似簡單,實則複雜,若是敵手,將會很難對付。”
白初揚輕笑一聲,然後點頭:“說得不錯,這也是蘇痕會選中他的原因。”
浮泊涼皺眉道:“隻是屬下不明白,為什麼三皇子執意要幫蘇痕那個小人呢?”
“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白初揚重新閉上了眼,“三弟手下有一百多萬精兵,對於蘇痕是很大的助力,而蘇痕,應該是用了什麼威脅三弟,才讓他留下來。”
不然以白畫書的性子,豈肯與蘇痕那種人同流合汙?
他必定是有苦衷的。
白初揚雖然和白畫書六年未見,但他依舊十分了解他,就算白畫書如何沒落,也絕不會自降身份與蘇痕為伍,這是他的性格,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這樣。
“屬下回去查。”浮泊涼當然明白白初揚的意思,頷首應下。
“還有,我要你調查一個人的下落。”白初揚的語氣認真了起來。
不知怎的,浮泊涼的眼皮忽然跳了跳。
“誰?”
“淩源墨。”
“……這件事之前不是藍淩在調查嗎?”浮泊涼的嘴角有些僵硬。
“藍淩走了。”
“……是。”
“嗯。”白初揚滿意的點點頭,這一次不再開口了。
浮泊涼在一旁風中淩亂,讓她自己去找自己的下落?開什麼玩笑!
雍城,狐門。
“哎,咱們門主這次可是動心嘍!”
“瞎說什麼?門主那麼冰山的一個人也會動心?別開玩笑了!”
“你懂什麼?沒看到門主天天衣不解帶的照顧那位姑娘?”
“啊你說那位啊,不是說是門主的妹妹麼?”
“屁啊,咱們門主孤兒一個,哪兒來的妹妹。”
“那是……”
“我猜,是門主心愛的姑娘!”
“門主夫人?”
幾個侍女正躲在門前討論的起勁兒,卻沒想到這些話全都被那躺在床上的白衣女子聽了去。
那白衣女子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如畫的眉眼少了幾分冷冽,意外的柔和,整個人的鋒芒也斂去不少,可是她的雙眼帶著寒光,依舊讓人不敢直視。
當然,隻有幾個人例外。
她輕輕的皺起好看的眉,門主?說的應該就是世冷狂吧。
那心愛的姑娘……是她?
這人正是剛剛蘇醒沒幾天的樓璃兒,雖然沒有大礙,但身體卻極度虛弱,做什麼都需要人來幫襯著,是世冷狂一直在照顧她,這也沒錯。
可是這怎麼就發展成門主夫人了?
樓璃兒已經無力再多說什麼,事情似乎在她不知情的時候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她醒來後聽世冷狂說了,是浮泊涼尋了白虎血救了她,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感謝一下她,就聽說浮泊涼又消失不見了,連浮姬閣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但是她整天神出鬼沒的,浮姬閣的人都習慣了,所以並未覺得有什麼。
她隻是沒想到,自己與浮泊涼的關係不過一般,竟然值得她這樣拚命來救她,她的心不是石頭,也會有些許感動。
或許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會碰到真心對自己好的人,而她的那個人,就是浮泊涼。
她真的,把她當做朋友了?
樓璃兒覺得心情有些複雜。
世冷狂端著藥碗過來,遠遠的就聽到了那幾個侍女的話,冷厲的眉眼微微皺起,冷冷的看過去一眼,那些原本激動的侍女們忽然感覺一盆涼水從頭淋下,嚇的她們直接打了個哆嗦,轉頭就看見麵無表情的世冷狂,頓時一個個驚恐的跪了下來:“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