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皇子殿下!”有人低低的驚呼。
“錯了,是雍王。”
人盡皆知,這位前不久才歸來的二皇子殿下被當今聖上封為雍王,賜封地雍城一帶,據說前不久的水患也是他出手治理的,如若不是,雍城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呢。
藍淩和白鶴一左一右的跟在白初揚身後,三人麵色淡然的走了進去,早在白初揚出現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有小廝進去稟報了。
果不其然,一身黑衣錦袍的蘇痕立刻迎了出來,臉上堆著笑:“雍王大駕光臨,實在是讓丞相府蓬蓽生輝啊!”
白初揚微微頷首:“丞相客氣了,這是本王的一點心意,還請丞相代替蘇小姐收下。”
隨著他的話落,藍淩立刻上前捧上了錦盒,聲音清潤有力:“此乃華海所尋的萬年明珠,可保女子容顏不老,青春永駐。”
隻是簡單幾語,卻道出了它珍貴的程度,這種等級的明珠,全天下怕是也隻有這麼一顆吧。
說著,藍淩打開了錦盒,一顆拳頭大小的明珠正靜靜的躺在紅綢上,散發著柔和的光,完美的沒有一點兒瑕疵。
眾人不禁唏噓,這等寶物足以令天下女子瘋狂,怕是可以收入國庫了吧。
蘇痕也有些詫異,不過他好歹是當朝丞相,迅速收起了驚訝的神色,客套的笑著:“雍王如此大禮,小女怕承受不起啊。”
“蘇丞相客氣了,依蘇小姐的天生美貌,本就應該用如此寶物好好嗬護。”白鶴清聲道,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
“那老臣就先替小女謝過雍王了。”蘇痕不動聲色麼笑著。
白初揚回以一笑,神色淡淡。
“請雍王進去再敘。”蘇痕微微彎腰做出行禮的姿態。
白初揚頷首,當先邁步走到了前麵,白鶴和藍淩自然跟上,蘇痕眯了眯眼,冷然的目光一閃而逝。
白初揚被人引領著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片刻之後,大廳裏陸陸續續的坐滿了人,大多數麵孔都是熟識的,還有一些比較青澀的臉,估計就是各位官員的公子們了。
蘇痕坐在首位,含笑的一一看過眾人的臉:“多謝各位賞臉前來參加小女的生辰,本相在這裏多謝了!”
“蘇丞相說的哪裏話,蘇大小姐的生辰,怎麼著我們也得給光啊…”
“聽說蘇大小姐美若天人,我等是前來一睹風采的……”
“那是自然,此等女子也隻有蘇丞相能生的出啊!”
各路恭維聲響起,人人臉上帶著虛偽的笑意,蘇痕始終微笑著,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
“蘇丞相,既然今日的主角是蘇小姐,那就請快快請出來一見吧!”有人高聲道。
蘇痕微笑著說:“那是自然。”他對身旁的管家使了個眼色:“還不快去將小姐請出來?”
管家頷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大殿。
白鶴默不作聲的將眼前的一切盡收眼底,對著白初揚低語道:“殿下,這蘇痕打的什麼主意?”
白初揚麵色未變,端著酒杯的手極穩,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看看不就知道了?”
“莫非是蘇痕想將那蘇眉嫁出去,為他自己招攬勢力?”白鶴沉聲道,聲音壓的極低。
白初揚神色清淡,身體向後移了移靠在椅背上,眼睛微微眯起:“蘇痕還不至於蠢到這種地步,現在朝堂上大半都是我們的人,他就算再招攬又有什麼用?除非……”
白鶴微微皺眉:“請殿下明示。”
“除非他能把蘇眉嫁給白畫書。”白初揚冷淡的說。
白鶴聞言,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三皇子殿下?”
白初揚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可是他在邊關啊!”白鶴的臉色瞬然一變,“如果他回京,我們不可能不知道的。”
“落城還有很多蘇痕的潛在勢力,這裏麵的水太深,遠不如你看到的那麼簡單。”白初揚依舊是淡淡的,如若不是這樣,他早就對蘇痕出手了。
“三弟心思一直是極為單純的,當初他就是不願意參與皇室爭鬥,這才自願請命去了常白城,如今手下已經有兵一百三十萬,就是白瑟也不得不忌憚,這才是他一直留著三弟的原因。”
“可是三皇子殿下……與殿下您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麼?白皇對明妃娘娘做出了那種事,他應該不會和蘇痕同流合汙才對。”
“白鶴,你始終忘記了一個問題,”白初揚的指尖磨砂著白玉杯,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你是否想過,為什麼白瑟造反那日,明明得到消息的三弟卻沒有回來?”
白鶴猛然一怔。
“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終究還是小心點好,或許三弟,也已經不是從前的三弟了。”白初揚輕聲說。
衣袂摩擦的聲音響起,全場寂靜,一個粉衣少女走了進來,她容顏絕美,膚色純白,一雙美眸顧盼生輝,精致的五官帶著淡淡的哀愁,眼裏朦朦朧朧,仿佛下著江南六月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