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沐浴多久了?”
綠蘿揉了揉眼睛,“是奴婢的錯,奴婢一時貪睡。”
聽這回答,就是有好一會兒了。魏長煦將劍交還給綠蘿,伸手沾了下浴桶裏的水,溫的快要涼了。
拿著巾子將唐暖包好,抱出來的時候她還在睡著,雙眼緊閉,眉頭卻皺著,魏長煦盯著她的雙眉,“我的王妃,是有什麼仇事兒了嗎?”
放下的時候,盡管他力道極輕,唐暖還是醒了,見到魏長煦的瞬間,愁容變笑顏,“你回來啦?”雙手調皮的勾住魏長煦的脖頸,“什麼時候回來的?”
“怎麼如此大意,沐浴也能睡著,水都涼了,我若晚回來一會兒,隻怕就要著涼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想著想著事情就睡著了。”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啊,就是好久沒見你了,想你唄。”
一句話把魏長煦哄樂了,伸手刮了下唐暖的鼻子,“那可沐浴夠了?要不要陪你家王爺洗一洗?”
唐暖的臉瞬間紅了,“太汙了你。不理你了。”轉身側躺過去,腦子卻滿登登的都是於勝岩和唐坤的那些話。
說到底,於家的女兒,還是唐家的女兒,其實對於唐暖而言,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這也是為什麼聽到事實真相的那一刻,她能夠沉得下心來。
她本來也不是真正的丞相府嫡女,至於相府嫡女是於家的人還是唐家的人,與她何幹。從前也好,現在也好,她無論對丞相府還是閣老府,都沒有丁點兒的歸屬感,實實在在的說,曾幾何時,她對大夫人是有那麼一點兒真摯情感的,但後來的種種讓她明白,在這幾家人錯綜複雜的關係裏,她始終一個外人而。
原主的事情她基本上已經搞懂的差不多了,劉氏完全有能力自保,不會再需要她的保護,閣老府亦是如此,強大的敵人都已經退去,接下來他們都用不著唐暖了。她現在,專心保護自己心愛的人即可。
歸屬感這東西,她隻有在魏長煦身邊的時候才有。所以姓什麼,對她而言,根本沒有多大關係,她最在乎的不過是長煦一個人而已。
事情簡單就簡單在這,可凡事都有兩麵,此事也有其複雜的一麵,複雜就在於其波及甚廣,尤其對魏長煦的影響。
這是最讓唐暖後怕的。
身軀裏流淌的於家人的血液,對於魏長煦而言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何時曝光,何時爆炸。炸毀的不僅僅是唐暖自己,還有她心愛的景王。
聽著沐浴間裏嘩啦啦的水聲,唐暖坐了起來,她決定了,明天要再去一趟客來莊,至少,還要再探一探於勝岩的口風才行。
“綠蘿!”
綠蘿應聲進門,唐暖附耳說道,“派人盯住所有皇子,我要知道他們的習性偏好、品質。用什麼渠道了解都行,最主要的不能打草驚蛇。”
“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