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下意識擰緊了眉頭,她隻覺得這身影眼熟,卻又不敢確定,直至看到人影麵對她和魏長煦時那下意識閃躲的眼神和動作。
“冬竹?”唐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姐,奴婢失言了,應該喚您王妃才是。”蒼老如七八十歲老嫗的嗓音,一出聲完全將唐暖震住了。
不過幾天的功夫,這丫頭怎麼會變長這樣?
冬竹苦笑,吹動著臉上的麵紗飄了飄,“奴婢這個醜樣子,怕是要把小姐嚇到了,奴婢這是自討苦吃,報應,應得的。”
唐暖盯著她看了許久,繼而長吸口氣,緩緩吐了出來,對她此般狀態不予置喙,“如今,留在安寧苑的,就你一個嗎?”
“還有一個小丫頭,去廚房領東西了。”
“楠小姐近幾天常回來嗎?”
“回王妃,不常回來。”
“楠小姐若是回來,你們記得好生照顧著,不得有誤。”
“奴婢,明白。”
“退下吧。”
唐暖拉著魏長煦徑自入了正屋,冬竹則一瘸一拐的站到門旁邊,主動給主子讓開道。
關上門,魏長煦抓住唐暖的肩膀拍了拍,“還好嗎?”
“還行.”
“她敢於背叛你,就該想到自己有收獲苦果的這一天。”
“但其實,不過是被人利用的一枚棋子罷了。算了,待會兒還是去母親院子裏坐坐吧,回來一趟不容易。她既開口了,我不去,不好。”
魏長煦摸了摸她的頭,“那,王妃真是辛苦了。”
“就你嘴甜。”
兩人在安寧苑沒待多會兒,魏長煦就被唐延平以各種粘人的借口找去了書房議事。
唐暖便獨自來到大夫人的院子,還沒進門見小青守在門口,唐暖疑惑,這丫頭平日裏都是寸步不離跟著大夫人的,今天怎得站在外麵候著?
且憂心忡忡的模樣,明顯是心不在焉。
能夠將她支出來,除非大夫人睡著了,或者是有重要的人在裏麵說重要的事情。
沒等唐暖進院子,耳室出來一個小丫頭,換了小青似乎有什麼事情需要指教,小青輕聲斥責了丫頭幾句,最後還是跟著丫頭回了耳室。
唐暖趁機進了院子,依稀聽到屋內傳出的說話聲音。
她是不齒做一個偷聽牆角的小人的,但剛走到門口,正準備敲門時,卻聽到了唐顏的聲音,且聊天內容之勁爆,場麵之熱烈讓她不得不停下腳步,細探屋內的虛實。
唐顏是這樣說的:“母親,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不肯告訴女兒生父是誰,難道是要看著女兒毀了一輩子,嫁去太傅府嗎?我連卓青岩的麵都沒見過幾次,他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女兒斷斷不會嫁的,若非逼著女兒,便是將女兒往絕路上推……”
耳朵貼在門上,唐暖眼珠子嘰裏咕嚕轉了好些圈,才聽到大夫人微弱而又為難的聲音,“不是母親不告訴你,是告訴你也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