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嫁妝的事情已定,南楓就先回去了,相爺接著忙。”走到門口,南楓停下步子,“相爺,一切唯心明亮,方知對錯,眼睛所看到的並非是真實的,您見多識廣,使人善知衷奸,故意挑撥離間的小把戲怎麼可能逃得過您的眼睛?”
唐延平徹底愣住,臉上的笑容尷尬到了極致,“多謝先生,先生慢走。”
南楓的一席話的確起了作用,但卻不可能將唐延平心裏的疑惑盡數抵消。
聊了之後,唐延平雖然停下了對安寧苑丫頭的拷打,卻仍舊去找了唐暖,不是派人去找的,而是親自去的。
彼時,唐暖正坐在外室的桌案旁邊看書,手捧著一本醫書,看得津津有味。
聽到門口有動靜,便將頭從書案中抬起來,“父親?您怎麼來了?”全沒有剛剛對管家的態度,一派恭順女兒的模樣。
唐延平心裏波蕩起伏,按下之後到她身邊坐下,“為父,有事情要問你。”
“女兒也有事情要問您。”
“你先說吧。”
“安寧苑的丫頭們,可都還好?”
“為父不知你所說的‘好’是哪種好,總之命都還在。不過有幾個手腳不幹淨的,管家都已經派人處置了。”
“是嗎?那女兒要多謝父親了。”
“今日,在福祿園,父親情緒有些激動了,靜下心來細想,委實有不少問題沒有解開,所以過來問問你,你娘親和老夫人都堅稱說你的醫術乃是無師自通,這點你怎麼說?”
唐暖笑,“父親是覺得,以女兒的笨頭腦,無師自通根本達不到現在的程度嗎?”
“為父在問你問題。”
“管家就在門外吧?”
房簷下的管家聞言,不好意思的走了進來。
唐暖起身,道,“知道父親不信,不隻父親,就連母親和老夫人心裏也必定是有疑惑的,既如此,女兒今兒便幫大家解惑,有勞管家,我安寧苑的正屋便交給你了,搜吧,搜到什麼是什麼。全算在我唐暖的身上。”
管家急速的眨巴著眼睛,看向唐延平。
“暖兒,你這是何意?”
“父親隻需知道,這是女兒在向您自證清白。就行了,管家還愣著做什麼?帶人,搜啊!”
唐延平本還想著要費多大勁繞多大彎子才能在唐暖這屋子裏找到一星半點的證據呢,結果她竟主動要求搜屋了。看來,南楓先生說的沒錯,自己這個女兒,真真是個懂分寸的。
“搜!”
唐延平一聲令下,管家也不客氣了,帶著七八個小廝,將屋子裏翻得亂七八糟,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甚至連地磚都挨個敲打,生怕錯過哪個是空的,藏了東西。
路過梳妝台的時候,翻到了那個空磚,眼見著小廝將磚頭拿出來,唐延平的心還顫抖了一下,誰知下麵竟放了個包袱,裏麵僅僅是一根金條。
“這是女兒的積蓄。”唐暖解釋。
當最終看到唐暖床榻下麵藏了足以容納好幾個大箱子的古醫書典籍時,唐延平懷疑的心終於落了地,結合南楓先生的話,那點疑慮盡都消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