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過來的目光,跟往日大相徑庭,不齒、蔑視、嘲笑……
盡是這種的。
“以前靠著王爺的恩寵,耀武揚威,她將誰放在眼裏過?”
“就是!鼻子都快拱到天上去了!如今攀上大周五皇子這處高枝,直接變將王爺給甩掉了。這樣的貨色,早早離了北宣也好!”
“這樣的人,留下來也是給咱們北宣丟臉。”
“就是,你沒看嘛,從她進來開始,王爺就沒瞧她一眼,一準是看清她是什麼樣的人了。”
“早看清早好,陛下賜婚的卓小姐和柳小姐,哪個不比她好?瞧瞧她那副樣子,嘖嘖嘖,真真是……”
仿佛沒聽到大家的奚落,唐暖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再看去卓婷玉的方向,早就找不見人影了。
收回目光的時候,中途路過一道白色時,唐暖的動作頓了頓。
魏長煦正看著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有了交彙。
不同於往日的深情和溫暖,他看過來的目光中夾雜著複雜的情緒,仿佛有說不完的話要同她講。
唐暖果斷轉過頭,她實在受不了這個。
“怎麼?你也有怕的時候?”男聲響起的時候,嚇了唐暖一跳。
不用回頭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唐暖嗤笑,“太子爺事務繁忙,竟也能抽得出空參加今日的宴會?”
“有這麼好看的戲可以欣賞,本王怎麼會錯過?”
“殿下還真是愛湊熱鬧,既如此,小女子便不打擾了。酒的味道不錯,殿下慢慢品。”
“慢著!你想去哪裏?這宴會廳內,還有你唐暖的容身之處嗎?”魏安遠一個電步走到唐暖前頭,擋住了她的路。
唐暖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依舊是毫無挑剔的儲君,依舊是春風和暖的笑容,天下子民怕都不知道這位看似完美的儲君實際上有多麼黑的一顆心吧?“殿下從前便容不下我,現在我要走了,你該是最得意的那個,既如此,便讓我安安生生的嫁去大周,豈不順遂?以後您也少了麻煩不是?”
注意到唐暖跟太子聊得熱絡,吃瓜群眾們的開始觀察起魏長煦的反應來,卻見景王殿下依舊飲酒,沒有動作。
這邊,太子道,“本王沒說不讓你嫁去大周啊,不過有句話你說錯了。本王從來沒有容不下你過,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機會,創造機會讓你入太子府,是你自己有眼無珠,偏要攀上景王的,如今呢?出了事兒,他可有法子護你周全?整日隻知道飲酒作樂,為即將抱上兩個側妃而竊喜,唐暖……你終究還是選錯了。”
“合著,殿下今兒大老遠的趕過來,就是想聽唐暖認輸的?”
“認輸談不上,本王想看看,你功敗垂成的模樣。”
仰起瘦了一圈略發尖的下巴,唐暖目光堅定,“看到了嗎?殿下看到了,也該放心了,那麼唐暖可以走了?”說完,收回倔強的小臉蛋,唐暖扭頭要走,卻被魏安遠拉住了,“唐暖,這是最後一次,本王問你,可想入太子府,若此番你肯示弱,讓你留在北宣,對本王來說,不在話下。”
唐暖突然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毫不顧忌,差點兒笑岔氣的模樣,“殿下,你是不是感染風寒發‘騷’,騷糊塗了?這‘最後一次’幾個字,我光聽就聽得耳朵長繭子了,老話重提,你不覺得丟人麼?索性告訴你,我唐暖就算是孤獨終老,也絕對不會入你太子府半步!此生不會,下輩子不會,生生世世都不會!你就死了這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