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令強行挽著唐暖的手,從第一道宮門口,到第二道宮門口,幾乎是百分百回頭率的一路穿行。
好巧不巧的,他們跟剛好今日出宮的柳萌,走了個頂頭碰。
不單單柳萌,還有三五個出入宮廷的後宅夫人,都看到了。上官令連個打招呼的機會都不給唐暖,愣生生拽著她往宮裏走。
擦肩而過的瞬間,柳萌臉上的得意表情,格外的刺眼,走過去後,她還在指著唐暖的方向,跟幾位後宅夫人說話,不知道說到了什麼,皺眉很是擔憂的樣子。
這些,都不在唐暖當下的考慮範圍內,她腦子都快短路了,腦細胞根本不夠用,一路在尋找幫自己解脫的辦法,可是最後發現,沒法子。
讓她豁出尊嚴在皇宮裏扒光衣服,滿地追男人,於她而言,倒沒什麼,一個新時代的革命女青年,自認被人看上幾眼,又不會少塊肉,但她得為魏長煦著想,得為母親和閣老府著想。她不能出糗,不能出洋相。
魏長煦今兒一早照例沒有吃飯,不過倒是開口喝了幾杯水,下早朝之後便被皇上叫到了禦書房陪下棋,剛剛三局結束,他勝了兩局。
皇上正在不服,準備大戰幾個回合呢,就聽到袁公公急匆匆走進來,“陛下,大周的五皇子求見,他說,您讓他考慮的問題已經有答案了。”
皇上從棋盤中抬起頭,“哦?有答案了?”隨後煞有介事的看了眼魏長煦,“你陪朕,走一遭。”
魏長煦眼底無波,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模樣,似是應承了,又似是沒有發出聲音。
起身跟在皇上身後,朝著泰和大殿的方向而去。
魏真一臉期待,隻有他知道待會兒會發生什麼。這幾天費盡心思的將魏長煦拉在身邊不許他出宮,說是整日裏陪著下棋,不如說是在禁足,禁足在這皇宮內院,跟任何人都不得接觸。為的就是今日。
連他的早朝都給免了,整日裏就陶英和另外一個禁軍副統領看著他。
禁軍副統領,名為趙彥越,乃是陶英的死對頭,皇上之所以這麼安排,乃是讓他們互相監督的,因為早前陶英在看管魏長煦的時候出了些差錯,所以這回他便想了這個法子,不得不說,十分起作用。
陶英沒法子再幫魏長煦了,所以幾天下來,魏長煦連丁點兒外麵的消息都不知道。
心底深處惴惴不安的在揣測暖暖的情況,不知道她的氣消了多少了。
抬起頭,看到泰和殿正中間站著一對男女,女子一身白衣,男子通體華服,兩人若單單是站著,倒也好,偏偏他們是拉著手的。
魏長煦眸光拂過那女子背影的瞬間便是一頓,隨即眸色沉了幾沉。他幾乎懷疑自己看錯了。
可就在他邁開步子走到男女位置旁邊時,當清清楚楚看到唐暖蒼白的臉色時,他發現,自己沒看錯。
這就是他思念的暖暖,他的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