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聽到這裏,已經能聯想到結局了,但卻禮貌的沒有打擾,靜靜在一旁聽著。
果然,張天師開始說“但是”了。
“但是,就在一年之期快到的時候,老景王逝世,當時周王妃已經懷有身孕8個月,一時悲傷過度,不慎早產,產兒夭折,沒能保住。皇上自覺對不住老景王,為了完成他的遺願,派人四處尋找魏長煦母子的下落,終於在半年後找到了,為時已晚,當時就隻有魏長煦一人被托付給鄰居,他生母,身患重病不治身亡。”
唐暖想起了魏長煦私宅裏供奉的靈位,她在年三十的時候還祭拜過,長煦說那是他的生母。
不禁感歎,她在最後漫長的等待日子裏,都在想著些什麼,她是否幾經絕望和希望?
這些,都沒人知道了。自然,張天師闡述的很有可能就是事實,但也有可能不是事實,唐暖抱著懷疑的態度問道,“皇上為何沒有立即將景王帶回京都?”
“因為京都危機重重,且王府的周秀剛剛經曆喪子之痛,這時候若是老景王的私生子被送回來,她會怎麼對待?皇上再三考慮,決定讓我找個地方暫時安置景王,待他大一些,教他習武、懂書了,再領回京都。這一托,便是七年。”
“那他七歲之時,又是以什麼借口回來的?”
“這個皇上早就想好了,在景王七歲時,讓周秀以當年的產兒乃是被產婆抱走,並非夭折的理由接回景王,就說他淪落到民間七年,才被尋回。”
原來如此……
所以在外界人眼裏,魏長煦跟周王妃乃是一對母慈子孝的模範母子,對外他們有模有樣的演著戲,在府內卻連對方的院子都沒邁進去過一步。
這樣精分的關係,他們卻維係了多年,滴水不漏。
“他,怎麼樣了?”
“你是指景王?”
“嗯。”
“昨日也裏便被皇上傳進宮了,說是要邀他下棋,但卻夜宿在簡竹院沒有回王府,後來虎英傳消息回來,說他直至今日都沒有用膳,景王的性子自來是如此,碰到什麼他認為難過的坎坷,不解決或是不找到化解的辦法,他就吃不下東西。”
注意到唐暖變凝重的表情,張天師心裏暗笑,這明明是互相關心的兩個人,別別扭扭的樣子還真是讓人發笑。
“二小姐,可還有問題?”
“我跟魏長煦的八字,如何?”
精準的問到了點子上,張天師嘴角含著的笑容頓時消失了,眉目間透著凝重。
“天師說過,你會知無不言的。”
“你們兩個的八字,並沒什麼異常。”至少在七月十八之前,沒有異常。但之後,就難說了。
“當真?”唐暖狐疑的打量著對方。
張天師猶豫著,要不要將情劫的事情告訴她,想到當下兩人在鬧矛盾,想到魏長煦那糾結萬分的樣子,又不忍開口了,既然是小兩口的事情,便讓他們自己來化解吧,他一個外人,泄露天機已是犯了大忌,過多的參與,更加有違天理。
“本道心裏其實一直都有個疑問,二小姐的命數,原本不該如此的,命數等等一應都在綁架的那一天盡數改變了。二小姐可否幫本道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