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挑眉,聲音不高不低,“大姐那日的不適,看來都已經好了呢!還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一句話將唐柔堵得啞口無言,心虛的表情全都溢出來了,忙低下頭掩蓋。
身邊人卻壓根沒注意到她這邊的動靜,而是一心盯著走進來的灰白道士。
唐延平是第一個認出他的,早年曾經在朝堂上有過幾麵之緣,也曾在禦書房商議事情時聊過幾句,不過時間太久,他不甚確定罷了。
“相爺,別來無恙。本道今日叨擾了。”張天師開口,聲音低沉而又沙啞。
唐延平這回可以確定對方的身份了,趕忙大步上前,噓寒問暖起來,“天師是何時回京的?能夠請來你到府中一敘,乃是唐家的榮幸,榮幸啊。”
唐柔皺眉,低聲問醜醜,語氣輕蔑,“什麼天師?不過就是一布衣道士,父親怎麼對他這般態度?”
醜醜壓低聲音,“大小姐,這就是遠近聞名,讓皇族乃至民間富賈都在尋找的,曾經輔佐皇上並且對建朝初期朝政穩固有很大幫助的張天師。”
“你說,這是張天師?”唐柔雙眼幾乎迸發出火花:唐暖那個小賤人,怎麼可能找到張天師呢?她哪兒來的好運氣?憑什麼!
相府其餘人忙著瞻仰張天師的儀容,幾乎忘了人家是來幹什麼,尤其唐延平,熱絡的仿佛在招待皇上本人。
唐暖都快要看吐了,忍不住提醒,“父親,讓幾位大師看八字,才是要緊,您若是有旁的事,待會兒再說也不遲。”
“哦,瞧我,竟把主要的事兒給忘了。將府中人的生辰八字都拿上來。”
管家聽令,端了托盤上來,除了張天師外的其他幾個道士全都不敢往前站了,張天師也不謙虛,先拿起來一一看,緊接著落筆寫下他的判斷,之後托盤才傳到其餘二人的手中。
還好,今天唐延平請來的都有兩把刷子,否則,真的遇到張天師這種大神級別的同行,答案有太大的相悖,那簡直就是自找丟人。
聰明人誰都看得明白,唐暖找來張天師,注定她已經贏了。
混跡道士圈兒的,除非有那初生牛犢,否則不可能跟殿堂級的大師作對,趨炎附勢還來不及,哪裏敢頂風而上?
因此,結果毫無疑問,張天師以及其餘幾位道長,一致得出結論,唐暖的生辰八字克父一說,都是鬼扯的。
唐延平笑著打哈哈,說些:我早就看出來那家夥是個混飯吃的浪蕩小子,但暖兒一定要為自己討個清白,所以今兒還真是勞煩張天師了。
唐暖都想當麵給唐延平點個讚了,謊話真是信手拈來,好像那天陰著臉等她回來的人不是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