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安王之女,昭仁。”
皇上批閱奏章的筆明顯一抖,再抬起頭的時候,他的神情都變了,“誰?”
魏賢筆直的跪下,“皇上,臣弟今日鬥膽來跟您求個恩賜,臣弟喜歡昭仁很久了,此番回京就是回來迎娶她的。”
“你進來前,可碰見仁安王了?”
“臣弟確是碰見王爺了。”
“你回京以來,還是在長煦的王府裏住?”
頓了頓,魏賢答,“臣弟確是在景王府住著。”
將筆放下,皇帝唉歎了一聲,“想不到啊,他們最後竟然將算盤打到你頭上了。平身,回去吧,今日的話朕權當做沒聽見,以後長煦的事情你還是不要跟著瞎參合了,不是你能夠管的,身為皇叔,該處處為他考慮,而不是聽之任之。回去吧。”
魏賢聞言,卻一動未動,“皇上,臣弟一直不學無術,在朝中從沒有幫過您什麼,但臣弟就是這樣的性子。在什麼事情上都沒有耐心,此番不同,臣弟是當真喜歡昭仁的,而非為了旁人誰誰誰的求助。”他依舊嚴肅著麵孔,十分鄭重的模樣,“臣弟鬥膽,求皇上一道恩賜。”
“朕的話,不會重複第二遍,退下!”
“皇上,臣弟這些年遊覽四方,以為時間一眨眼過去了,就什麼事情都沒了。可回到京都,看到這熟悉的巷子,過往又會盡數回到腦海裏。臣弟上一次猶豫,還是十幾年前的事情,那會兒皇上曾答應過臣弟,您欠著臣弟一個請求。”
袁公公老眉毛一抬:怎麼說著說著,竟說到這事上來了?他表情凝重的覷著皇帝的神色,剛好看到對方冷峻的側臉,熟悉皇上的人都知道,他露出這種表情,是瀕臨暴怒的邊緣了。
另一邊,魏賢卻還在滔滔不絕,“臣弟不求能大富大貴,隻求能平安喜樂一生。然,這是需要一個能陪著臣弟平安喜樂之人的。早前昭仁追著臣弟跑,臣弟不以為意,此番回京,她突然對臣弟改變態度,臣弟反倒不知所措了,就在剛剛臣弟聽了長煦的話,提到他們的婚約,臣弟心亂如麻,臣弟從來都不想破壞皇上的大局,從前是,現在也是……可臣弟這回,想自私一把。求皇上成全。”
龍案下,魏真握著念珠的手都在發抖。
十幾年前發生過的事情很多,若從魏賢口中說起,那就隻有一件事了。
人都知道,魏真的天下是跟仁安王童牧和廣濟王於勝英一同打下來的。然而坐上皇位之後,魏真的叔輩兄弟們卻要吵嚷著幫他治理天下。
那幾個人物全不是省油的燈,魏真不果斷解決,將後患無窮。民間相傳說這幾位王爺乃是相繼離世的,實際上,他們是同一晚上死的,死於一頓飯席。
那年,魏賢隻有九歲,是哥幾個之中的老幺,最受寵愛,誰對他都沒有戒心,於是,皇上就將準備好的酒交給了魏賢,讓他先給幾位兄長端上去。
正是那壺酒,要了所有魏姓兄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