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也是懂得尊重您這個母妃,不然怎麼會想出這麼好的法子呢?”卓夫人喝了口茶,“若非婷玉對景王念念不忘,我們太傅府也不會緊著趕著的攀這門親戚,還不都是兒女的債嘛!”
“就是就是,不過長煦肯顧及我這個做母妃的,我倒是十分欣慰,既然他都說了側妃由我選,我就要給定個最好的。將來指望不上唐暖,也好讓婷玉操持著王府後院,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言談之間已經在商議讓卓婷玉執掌中饋的事情了。
唐暖想笑,不知怎的,發覺笑不出來。
側妃?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呢?他可從來沒提過。
心裏仿佛油鹽醬醋瓶被打翻了,各種味道參雜著。
相處這麼久,魏長煦不會不了解她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性子。既如此,又為什麼答應周王妃那個所謂“側妃”的要求?聽她們說的頭頭是道,不像是假的。
卓婷玉,這段位的心機婊要是插在將來的景王府裏,她可真就沒什麼安生日子了。
唐暖忍不住苦笑,腹誹:還好她已經熟能生巧,已經能專業鑒婊。
可那又如何呢?
想到“側妃”兩個字,以及側妃的存在,她就覺得心裏頭堵了一塊大石頭,她曾經生活在那樣一個自由思想的世界,她怎麼可能允許跟另外一個女人平攤一個丈夫?
她寧可孤獨終老念他一生,也絕對不會邁入這樣的婚姻殿堂,將他們之間的愛情送入墳墓。
心裏不斷有聲音在提醒她,先不能生氣,先不能下結論,要等問了他確定之後才行。
轉身,毅然決然的走出這片荒院,那瘦弱而又堅定的背影消失在破敗的院牆之後,卓婷玉長舒口氣,“王妃,這當真可行嗎?”
卓夫人輕抿了一口茶水,沒有搭話。
周秀微笑點頭,“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皇上那邊很快就會有動作,此番再將他們之間插一些嫌隙,內外相夾擊,事兒便能成了。”她拉過卓婷玉的手,“婷玉啊,我就等著你進王府的那一天呢~”
說到底,太傅府的嫡親孫女嫁到景王府當側妃,稍稍算是屈就了,可卓婷玉願意,並一心跟魏長煦謳著,卓家人也拿她沒辦法,誰讓她撿回一條命之後就被一家人寵到心尖上了呢?
隻要能活著,她想做什麼都成。
於是,卓夫人便由著卓婷玉,跟著一同來到景王府,與周秀一起參與到今日這場戲之中,為的就是製造一場偶然,再以對話的方式告訴唐暖,魏長煦明麵上對她千依百順,口口聲聲認她是唯一,背地裏卻跟自己的母妃商議給自己討側妃的事情。
唐暖是個剛強的性子,她要是將一件事情給否了,那麼轉圜的餘地幾乎為零。
外憂內患的雙重夾擊之下,卓婷玉就不信,他們兩個能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