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自有聖裁,將軍府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周雲成還是死鴨子嘴硬,“還有雲麓的事情,我乃是奉了諭旨過去辦事的,如今雲麓的人都已死,就剩下這麼三個昔日跟著將軍府的侍從,自然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讓我們如何反駁?”
“雲麓才不是就剩下這三個!”芙蓉瞪著周雲成,“雲麓的二當家元娘,當下就在太子府,被太子殿下保護著,如若不信,可以請她過來當麵對質!”
魏安遠後退了半步,轉瞬之間恢複了平穩,目光倏地轉向了唐暖和魏長煦方向,頃刻間他已經懂了。
芙蓉道,“小女子幾日前就找到元娘了,但因為身在將軍府,無法護著她的安全,所以才送到一向秉公的太子殿下手中,民女相信,這幾日太子殿下定會將元娘保護的很好,且不會因為跟將軍府的姻親關係而有絲毫的偏私,對嗎?”
周雲成不敢置信的看著魏安遠,魏安遠調整了數次呼吸,才聽到自己的聲音,“是啊,此事本王做了權衡之後,還是覺得為求公允,要留著那元娘的性命,正打算今日宴會之後,要帶著她去麵聖呢。”
“那殿下不如直接將人帶來這裏吧?”魏長煦挑眉,提醒道。
魏安遠嘴角拂過一抹莫名的笑意,他對上魏長煦的眼睛,冷聲哼了一句,“景王爺倒是挺熱心?難不成,你跟雲麓還有什麼交情嗎?”
“咱們當下在說雲麓二當家的事情,太子殿下似乎扯遠了。”
“我倒是想問一嘴,請這元娘來,有何用處?”
芙蓉語氣平和,“殿下有所不知,請元娘過來,事關雲麓一案的真相,究竟是將軍府殺人滅口,還是如他們所說當真是在剿匪,人來之後就明白了。”
“殿下這麼猶豫不決的,難不成是在害怕什麼嗎?”唐暖眨巴著晶亮的眸子,說道。
太子沉聲,“去把人帶過來。”
他魏安遠竟也有一天,要被人牽著鼻子走:唐暖,你好,你很好。
等待元娘過來的途中,老四朝周雲川走去,將軍府的小廝們急忙攔住他,周雲川擺手,“你們都讓開。”從芙蓉說出當年事情開始,周雲川就沒怎麼說話,他一直想個旁聽者,看著周圍的一切。
此刻,他雙底無光,連定點神采都沒有了,眼神跟要尋死之人似的。
“當年的事情,是我不對,你們十五個跟了我那麼多年,我不該那麼對你們。”
“少將軍,主仆一場,今日也算是此生的最後一麵了。你既這麼說,屬下倒是想問一句,你對不起的,何止我們十五個?我們兄弟十五人,跟著你出生入死,連替你擋劍擋刀的事情都做了,又怎麼可能會出賣你?我們三個之所以投靠雲麓山莊,是不願意再繼續談及此事,你還不懂嗎?”
五人中,喬裝成周雲川侍衛的兩個默默垂下了頭,一人道,“我們兩個是不甘心,所以這些年活在京都,就好似孤魂野鬼,有家不能回,有冤不能申,我們盼著今天盼太久了。你們將軍府的所作所為,能捱到今日,已是老天爺的寬容,還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