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身影的瞬間,唐暖一怔,數月未見,她變化不隻一點點。
芙蓉也是在這一瞬間認出唐暖的,但她還沒走到唐暖麵前,唐暖就被人抓住了。
唐柔滿眼血絲,適才唐延平公布消息的時候,她站在最靠近的位置,聽得那叫一個模糊、那叫一個亂七八糟。
琨公子,大名鼎鼎的琨棠,怎麼可能是丞相府丟失了多年的兒子呢?她在丞相府生活這麼多年,甚至在娘親臨死前都沒聽娘親提過什麼丞相府的兒子啊?
大哥可是還在盤算著怎麼回來,事情若這樣發展下去,父親還怎麼可能搭理他?左想右想這事兒都跟唐暖脫不了幹係,於是唐柔直接找到了唐暖這個關鍵點。
“這個琨棠,是你用什麼方法誘騙來的?究竟用了什麼高招,竟然將老夫人和父親一並哄過了,唐暖,你休想躲過我的眼睛。”
“我沒想躲過你的眼睛啊,就算你剛剛人在偏廳,事兒也照樣成,所以,你在或不在,跟這件事情的結果,沒有半點幹係,至於琨公子為什麼是丞相府的兒子,他又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你不是該問問父親嗎?或者老夫人也成,來問我有什麼用?兒子又不是我的?”
唐暖聳了聳肩膀,“大姐還有別的事嗎?若沒有的話,可以鬆開我的手了吧?”
唐柔仿佛觸電般的鬆開了手,兩眼發直呆愣當場,以她的智商,對付現在的境況,已經超綱了。完全不知道當下該做什麼,該怎麼做。
醜醜走了過來,悄聲在她耳邊提醒了一句,唐柔瞬間恢複了意識,隨著自己的丫頭隱在了人群之中。
甩脫開唐柔,唐暖趕緊去找芙蓉,但整個宴會廳的每個角落都找遍了,也沒看到她的身影。當初安排她跟周雲川的那一場“豔遇”,明著是唐暖和魏長煦往將軍府安插人手,實際上是芙蓉毛遂自薦。
十多歲的年紀,她背著整個家族的血海深仇。走出宴會廳,最終唐暖是在外麵院子的大樹下,看到芙蓉的。
如今,在丞相府的日子已經過去幾個月了,再一次見到芙蓉,她跟唐暖初次見麵的時候不太一樣。
麵色有些憔悴,還有些疲態,這不太正常。
急步上前,唐暖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芙蓉第一時間現出了莫笑容,進階著那笑意被濃濃的苦澀覆蓋,仿佛受委屈的孩子見到了久違的家人,滿肚子苦水沒地方吐。
唐暖忙拉過她的手,“有什麼話慢慢說。”將其拽到了大夫旁邊的石凳上坐著,剛好,有粗壯的樹幹遮擋著,外人很難看到她們。
得到一個清淨的地方聊天,芙蓉的心稍稍安定了不少,她張口,聲音沙啞,“二小姐,我這幾日身死倦怠,特別的疲倦,我隻怕是早些時日在將軍府作弄的太厲害了,她們要對我下手了,我怕,我就怕我挺不到為族人報仇的那一天,我,我該怎麼辦?”
“先別亂想,我來替你把把脈。”
唐暖的食指中指剛搭上芙蓉脈息,還沒開始細細查看,就聽到宴會廳內起了一陣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