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楓先生授業了兩個多時辰,唐暖頓覺整個腦子都滿了,笑嘻嘻的正在跟二老調侃,閣老府的東西便整箱整箱的送來了。
當著何娘和南楓的麵,綠蘿將箱子盡數打開,唐暖拿出裏麵一個個精細無比的手術器械,一邊把玩,一邊講解用處。
早前手術的危險性,手術過程,她就都跟二位說過,因此這會兒聽到器械的用處,他們的抵抗力也還算可以。
不過,臨門一腳可不是誰都能扛得住的,何娘的臉色明顯越發不好。
唐暖見好就收,剛介紹一半兒就命令綠蘿將東西都抬下去。
“師父,除了大娘的手術,還有個事兒,徒兒得提前跟您知會一聲。”
“你說。”
“過幾日是老夫人的生辰,相府好久沒有大操大辦的喜事了,想必今年父親會宴請各方,徒兒已經想好,您隻需提前一晚上跟著徒兒去給老夫人拜拜壽,壽禮由您來決定,徒兒去采買,宴請當日您和何娘就待在院中,一應吃食我會讓冬竹盡數送過來。”
知道唐暖這是在替他擋住外界的騷擾,南楓微微一笑,“你也想得太過周到了些,不過,這樣,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宴請的賓客太多了,您若出現,幾天也忙不完,您跟大娘來京都可不是交友會朋來的,是治病來的,所以旁的事情就跟徒兒最開始說的一樣,都不必管,盡數推給徒兒就是了。”
何娘感激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唐暖拉過她的手,“大娘,手術的事情我會盡力做到沒有萬一,在給您手術前,我也會找其他的東西做實驗,試手確定百分百了咱們再開始,所以您也不必有什麼負擔,隻要相信我,就成了。”
“信你,大娘不信你,還能信誰呢?”
唐暖的眼睛嘰裏咕嚕轉了幾圈,隨後笑嗬嗬的道,“師父,徒兒還想到一件事,等大娘手術成功恢複健康之後,不如就在丞相府,徒兒替你們把婚事操辦了吧?”
這一句話落地,頓時將兩個中老年人羞得臉色通紅。
南楓先生少有的露出了窘態,他皮膚本就有些黑,當下黑紅的顏色參半著,那模樣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唐暖也不等他回答,蹦跳著就出了屋子。留下二人在幾十平米的小屋內,坦誠相見。
……該幫的,她這個做徒兒的隻能幫到這裏,接下來就要看師父自己的了。
跟魏長煦經曆過酉陽郡的事情後,唐暖越發懂得什麼是珍惜當下,所以看著南楓跟何娘就這麼耗著,明明都有意卻礙於禮教和宗製沒辦法捅破窗戶紙,她就鬧心。非得讓他們勇敢踏出那一步不可。
老夫人宴請的名單,是各院擬定好了之後,一並彙總到老夫人處,她老人家做最後斟酌的。
當看到安寧苑的客人名單裏的“琨棠”時,老夫人怔了怔,“這位可是赫赫有名的,琨公子?”
唐暖點頭,“是啊老夫人,早前孫女在街上曾救過他一次,真是沒想到,這位琨公子竟也跟父親一樣,對雞蛋過敏。”
“哦?”老夫人眉頭一抬,表情變得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