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也罷!
她垂下頭,無力的抱住膝蓋,坐在角落裏麵,久久不曾動彈。
中午,柳氏過來看她的時候,看到她滿臉的淚水,登時就嚇壞了。
“傾傾?”她慌亂的將她抱在了懷裏。
“娘!”她吸了吸鼻子,鑽進柳氏溫暖的懷抱裏麵。
“好傾傾?哪裏難受,告訴娘!”柳氏捧著她的小臉詢問。
“我沒有覺得難受,就是覺得好辛苦!”她喃喃開口。
“凡事有娘在,沒人能欺負的了你!”向來柔弱的柳氏,用一種堅定的聲音安撫她。
“多謝娘!”宋傾傾小聲說道。
“別想那麼多了,瞧你,一張小臉都快成小花貓了!”柳氏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淚,然後似乎覺得不妥,便四處尋找著。
猛然一方帕子落入她的眼睛裏麵,引得她臉色一變。
“傾傾?這帕子是你的嗎?”柳氏疑惑的詢問。
“啊?”宋傾傾看到柳氏手裏拿的錦怕,心裏跳了跳,急忙搶在了手中。
“是,是我的!”她麵紅耳赤的回答。
“你這是打哪裏買的?花樣可真好看!”柳氏不疑有他,笑著誇讚。
“不過是在小作坊買的!”宋傾傾小聲咕噥。
“讓青蟾給你收拾一下,去娘房裏用飯!”柳氏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知道了!”宋傾傾點頭應下。
吃了中飯,宋傾傾便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麵,坐在窗前托著腮發呆。
“小姐?”外麵陡然傳來了清月的聲音。
“哥?”青蟾跑了出去,將他引了進來。
“小姐,聖醫堂傳來了消息,說有病人問診!”清月小聲說道。
宋傾傾眼睛一亮,忙叮囑青蟾要出門。
為了不引起旁人的懷疑,宋傾傾沒有動用宋府的馬車,隻是讓劉娘子那邊準備了馬車過來接她過去。
上了馬車之後,宋傾傾就換了一身裝束,一張臉也用麵紗給遮了起來。
到了聖醫堂,就見劉娘子在候著她,而她身邊還站著一名麵相和善的婦人,大抵就是青蟾和清月的娘親了。
果然,兩人看到了她,麵上都帶了喜色。
而那婦人則直接給宋傾傾磕了頭,跪在了她的麵前。
“快起來!”宋傾傾忙將她拉起。
“小姐大恩大德,我們永世難忘,唯有今生今世做牛做馬,才能回報!”婦人泣聲說道。
宋傾傾淡聲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娘真是太客氣了!”
劉娘子在一旁說著圓場話:“小姐心善是我們有目共睹的,我們隻能死心塌地的為小姐效力便是最好的了!”
“素兒說的對!”婦人臉上這才露出了笑顏。
宋傾傾便湊在青蟾的耳邊問道:“你說我該叫你娘親什麼呢?”
青蟾愣了愣神,片刻笑著才道:“你叫她何大娘吧!”
“原來你家姓何!”宋傾傾眯著眼睛笑了笑。
三人進了門,沒過一會,便有人來了看診。
宋傾傾立下了規矩,隻能病人入內侍,其他一幹人等,全在外麵候著。
內室布置十分簡單,一張桌子,上麵擺放了開方子的紙筆,便再無其他。
宋傾傾獨坐桌旁,因為帶了麵紗,看不清楚樣貌,隻能看清楚一雙琉璃般的璀璨明眸,仿若能看透人心。
一名穿著富貴的婦人緩步而入,她頭戴珠翠,身上不乏珍貴飾品,但是膚色,卻是極為暗淡無光。
“你就是坐診的聖醫堂郎中?”婦人上下打量著她,臉上滿是驚異。
“不錯!”宋傾傾伸手,讓她坐下。
婦人擰著眉心坐好,沉默片刻,伸手就要去抓宋傾傾麵上遮著的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