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傾定睛細看,果然隱約能看到血痕。
她剛想開口卻聽到清月爭辯:“不是奴才用力刷的,那血痕原本就有的!”
男子臉色一變,伸手指著清月大罵:“你還敢狡辯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說著,鞭子又舉了起來。
“住手!”宋傾傾沉聲嗬斥。
男子挑著眼尾,臉上半點尊重之色也沒,他隻是說道:“三小姐,這馬房,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別髒了你的腳!”
“小姐!”青蟾急的眼圈都紅了。
宋傾傾譏誚的看著他說道:“田管事?他不過是新來的夥計,你何必下手那麼狠呢?”
“正是因為是新來的,所以才要狠狠教訓,讓他長點記性!”田管事滿臉的不屑。
“原來是這樣啊!你說如果我把田管事欠下外麵賭坊銀錢的事情告訴老夫人,你說她會怎麼做呢?”宋傾傾陡然開口道。
“你怎麼知道?”田管事驚愕的看著她,滿臉的惶恐之色。
宋傾傾微微一笑,她隱約記得前世的時候,家裏出了一樁事,因為馬匹吃了發黴的草料,一夜之間所有馬匹暴斃,宋尚書大怒,派人詳查此事,最後查到了這名田管事的身上,因為他欠下了巨額賭資,無法償還,為了防止事情敗露,隻能購買便宜草料,貪汙銀錢,這才出了那樁事情。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道理,怕是田管事比任何都明白吧?”宋傾傾譏笑的看著他。
田管事的眼眸沉了沉,他沉聲道:“三小姐,你說什麼,奴才不明白!奴才隻是照著老夫人的吩咐行事!”
“老夫人的吩咐?”宋傾傾眯了眯眼,緩緩道:“那麼如此說來,你去外麵賭坊裏麵賭錢,也是老夫人的吩咐是不是?”
“不!不是!”田管事急忙否認。
“既然不是,那田管事自作主張,豈不是更該問罪?”宋傾傾涼薄的笑。
田管事臉色陰沉的看著她問:“三小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宋傾傾歎了一口氣道:“田管事,你可是聰明人,應該不難猜到我的目的吧?如果真猜不到,看來,你這管事還是不要做了!”
田管事的目光落到了清月的身上,良久才說道:“三小姐怕是為了他吧?”
“不錯!他是我們三房的人,容不得任何人欺負!”宋傾傾沉聲說道。
田管事麵上顯出掙紮之色,這還真是有些為難了。
宋傾傾也不催他,隻是安靜的等著。
片刻之後,他才開口道:“三小姐,我答應你!”
青蟾一聽,連忙將清月扶了起來,焦急道:“哥哥,你怎麼樣?”
清月明明身上疼的極為厲害,但是卻推開青蟾,柔聲說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可是都流血了!”青蟾的眼淚洶湧落下。
田管事看向宋傾傾說道:“三小姐,我的事情…………”
“你放心,我會為你保密的,但是,田管事,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的,賭博這種東西,還是少沾為好!”宋傾傾低聲說道。
田管事看著眼前十二歲的瘦弱少女,暗暗心驚,這三小姐怎麼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了呢?看著很是可怕!
察覺到她幽幽的冷眸掃過來,田管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奴才心裏有數,不勞煩三小姐費心!”
“也好!”宋傾傾淡笑一聲,便走了出去。
青蟾扶著清月跟上她,臉上滿是祈求之色。
“小姐,我哥哥後背傷的很厲害!”青蟾哽咽著開口。
月色下,宋傾傾站在那裏,身影恍惚的並不真實。
清月按住青蟾的胳膊嗬斥道:“不要再麻煩小姐了,她為了我們兄妹已經走的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