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衝姚遠微微的點了點頭,向二位老人:“那就拜托二位長輩了。”
姚遠借著他母親的名義,給二位老人留了一些錢,叮囑道:“你們吃什麼,就給他們吃什麼,不用麻煩。”
在院牆底下蹲著,搓玉米喂雞的尤老板,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這哪行啊!
一定要吃的比他們還次,我大老遠來這兒,就是為了實現我能吃苦的夢,要是這樣那算什麼?”
“嘿,尤老板有誌氣。”周朗豎起大拇指,讚歎道。
他倒是很想看看,這尤老板到底能堅持幾。
姚遠:“行啊,不過那你身上不能留錢,電話我也要帶走。當然,隻是暫時的保管,等你什麼時候想吃肉了,我再來接你,到時候原封不動的奉還。”
“得了,都拿走。”尤老板站起身來,讓姚遠把他身上的錢包,手機都拿走了,一分錢都沒留下。
臨走前,姚遠還跟二老囑咐:“一定把院裏的雞都看嚴實了,每都過過數,啊。”
“嘿,這家夥,我是那樣的人嗎?”尤老板插著腰不服氣的看著姚遠,就差上去和他理論理論了。
也幸虧姚遠走得快,不然他還要多費點口舌。
站在院外,目送著汽車離開這個山村,周朗忽然想到,這要是他們想回去了,該怎麼通知姚遠呢?
村子這麼偏,有電話了嗎?
他跑回院兒去和大爺一問。
果然,好的不靈壞的靈,村裏因為太偏太窮了,連電話線都沒拉一根。
想要打個電話,那得去三十裏外的縣城,而且也沒汽車可坐,村裏唯一的交通工具是一輛騾車。
周朗苦笑一聲,心這下倒黴了,完全得看姚遠什麼時候想起他們了,想不起來他們就得被遺忘在這個偏僻落後的山村了。
尤老板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一臉的不屑:“這一屆的年輕人不行啊,這還沒開始呢,就這樣了?
既然主動留下來,你就有這個心理準備。這點苦都吃不了,國家的未來怎麼能交到你們的手中呢!”
周朗聽了,覺得這話怎麼這麼刺耳呢!
教的口吻,大言不慚。
論身份,他那隱藏的身份出來,非得嚇死他——主義接班人。不比一個做生意的強嘛!
不過,他的觀點出來必定會引起爭論,那也忒沒意思了。
他也不反駁,當即就跟尤老板刨了個坑:“您的對,您才厲害,我看您堅持個一年半載絕不成問題,到時候別急著回啊!”
論吃苦,論忍耐力,他這個穿布鞋沒怎麼享過福的,肯定要比這個穿皮鞋,鮑魚龍蝦的強多了!
閑著也是閑著,周朗看著院裏的水不多了,跟姚遠他二舅問清楚了村裏的水井,提著水桶去挑水了。
尤老板掰苞米喂了一會雞,自己覺得也無聊。在城裏不豐富的各種娛樂活動,就是跟那些人精一樣的各色人物聊,那也算個事兒,消磨時間不在話下。
在山村裏,除了電燈,縫紉機,基本上沒什麼現代化了,娛樂生活是不存在的。
跟著村裏的大爺大媽他也沒什麼話題可聊,想來想去,也往村中的那口水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