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筱染,你死定了?!陸夫人那淬了毒一般的眼神,死死地定在陸筱染身上。

幾十年如一日的眼中釘肉中刺,竟然沒有折磨死她!這肯定是陸夫人前半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了。

竟然阻礙了她視如珍寶的女兒的前途。

“奶奶說想她了,我回家找她才聽管家說,她回娘家了。”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穿過幾個人,自顧自地坐在了沙發上,長指輕敲著膝蓋,薄薄的唇角揚起鋒利的弧度。

兩三句話,輕描淡寫地幫陸筱染解釋了事情的緣由。

偷聽?他厲澤延才沒有這樣的癖好。

“原來是這樣啊,嗬嗬,厲少也是,回來怎麼沒有告訴我們一聲,沒有好好招待,實在是不好意思。”陸鴻光不確定厲澤延到底聽到了多少,隻得繼續裝傻,可是心頭不詳的預感幾番洶湧。

涼風勁爽的天氣裏,他的額頭竟然冒出了豆大滴的冷汗,如果能力,跟年紀是成正比的。

陸鴻光自然不用這麼忌憚厲澤延,可是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

年輕有為四個字,用來形容厲澤延,絕對不夠,手段狠辣,令人捉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現在海城的厲氏,完全是憑借他一己之力從厲禹手上搶奪過來的,沒錯,跟自己的父親搶飯吃!

既然父子不和,厲禹絕對是對厲澤延嚴防死守,這樣的大環境之下,把厲禹逼出了國內。

人家說厲澤延是毫無用處的富二代,這一切隻是他運氣好罷了。

打臉不要太快!

六七年的光景裏麵,厲澤延將厲氏發揚光大,從原本普通海城富豪,華麗地一躍成為海城四大家族的領頭羊,各大產業,好啃的難啃的部分,通通都盡收厲氏麾下。

海城的皇帝?通俗一點,仿佛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陸鴻光理所應當以為厲澤延肯定薄情寡性,不願意捧在手掌心的女兒去受苦,然而陸筱染嫁過去,好像也沒有那麼糟糕。

所以他後悔了,後悔這麼大的甜頭竟然白白送到了陸筱染手中。

她怎麼配?!

“不了,我怕吃了不消化。”所謂的不給台階下,厲澤延深若寒潭的眸子,從老丈人身上刮過,皮笑肉不笑最為致命,給人以地獄修羅踏過的錯覺,汗毛層層豎起。

陸鴻光夫婦的臉色簡直不要太精彩,青一片紅一片。

那麼問題來了,陸氏企業就算不敵厲氏集團,也不用這麼卑躬屈漆吧?

為此,陸筱染在被逼迫著嫁給厲澤延的時候調查過,深知沒有轉寰的餘地了,不然依她的性子,怎麼可能不反抗。

前兩年,厲氏集團,不對,應該說是厲澤延看上了城南一塊地皮,也不知道是不是別人的東西比較香,那塊地皮被海城林家寶貝著呢,說什麼也不願意割愛。

後來厲澤延具體用了什麼手段,沒人知道,反正結果是地皮的主人變成了他,而林家,舉家移居離了海城,多年的基業人脈通通都不要了。

這塊地,就是最近風頭正熱的星海城項目。

有人說厲澤延用了更貴重的東西交換了,又有人說厲澤延卑鄙無恥地綁架了林家的一家之主,借此威脅。

究竟是禮尚往來還是手段不光彩,陸筱染相信陸鴻光應該是門兒清吧?!

太棒了!陸筱染的心裏痛快極了,陸家就是過慣了好日子,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了,就需要厲澤延這樣的老實人,好好的告訴告訴他們。

就是……這麼老實人,怎麼二話不說就要拉著自己走呢?

厲澤延才沒有功夫,跟陸鴻光浪費時間,拉了陸筱染的手,往外走,突而身後的女人站定了不動,嘟著嘴巴,十分不喜:“老公,你怎麼這麼說話呢?這可是我家啊。”

這女人?如果不是她杏眼斑斕微閃,厲澤延都要相信她說的話了,既然如此,也罷。

“你以為如何?”厲澤延不走了,腳尖朝內,眼底含著冷意,好整以暇地望著戲精附身的小妻子。

就配合她演一出戲,他倒要看看,這丫頭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神藥。

“我不管,你這麼對我爸爸,我就是不高興了。”陸筱染說得興起了,高高撅著櫻唇,甩掉厲澤延牽住的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這架勢,是不打算從娘家離開了?

她她她?這麼臭丫頭怎麼敢這麼使性子,要是厲澤延遷怒到厲家怎麼辦?!

她一個人死不要拉著陸家一家老小一起死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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