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陸筱染當真值得他用心對待,他對她的不好自然有一日會好好償還,可在此之前,他卻容不得任何人以任何心思覬覦他的東西。

陸鴻光的家宴結束,齊勳哲站在門口朝著陸筱染看過來的那一眼,他發覺了。而且無聲的回了三個字:“你不配……”

陸筱染躺在床上,過了一會兒,迷糊著就要睡著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身邊擠入了一個人。

下意識的要睜開眼睛,卻又被一雙手覆住了眼睫。

陸筱染知道是誰,卻因為他異於平日的溫和不安的眨眼,長睫自厲澤延的手心掃過,讓他連心都開始因為懷中的人有些發顫。

可他卻記得她今天才進過醫院,不能再折騰,隻能沉沉的吐出一口氣,把她擁入懷中,“睡吧,別說話了,除非你今晚都不想睡了。”

“厲澤延。”她字正腔圓的叫他的全名,一向如此。

本來是想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一定要娶她。

像厲澤延這樣的人,若是要一個無名無分床伴,簡直輕而易舉,甚至有比她更好的女人願意倒貼。

可是,為什麼要是她,而且還近乎執拗的要給她一個名分?

陸筱染的話未問出口,就被深夜之中床頭櫃上手機屏幕忽然亮起的亮光打斷。

不是她的手機,而是厲澤延的,不過一瞥,陸筱染看見屏幕上一閃而過的“笙笙”兩個字。

其他女人?

或許是女人特有的直覺,陸筱染微微抓緊了柔軟的被子。

背後厲澤延起身離開的地方,風從被子掀起的空隙裏灌進來,冷的陸筱染打了一個寒顫。

厲澤延沒有接起電話,可也沒有掛斷,隻在床邊站了一會兒,過了快半分鍾以後才反應過來一般,替陸筱染壓了壓被子,而後掛斷了電話。

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厲澤延卻沒有再躺下,而是推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他走了?

陸筱染隻覺得自己說不出的不安難受。

笙笙……這個字出現在名字裏,一般都會是個溫柔知性的女孩名字吧?

而且,這個疊字的備注,極盡親密。

又是在半夜打過來的電話,而厲澤延卻一點都不怕是有急事找他,過了一會兒就掛斷了。

陸筱染開始胡思亂想,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過了一會兒,披起衣服起身。

輕輕推開房間門,陸筱染借著樓下客廳開著的昏暗燈光,看見厲澤延靠在沙發上,餐桌一側的酒櫃打開了,而厲澤延手邊開了幾瓶洋酒。

“你不是說酒櫃裏的酒都有些年份,而且價格……”陸筱染緩步走下樓梯。

厲澤延抬起頭,眼中仿佛掀起過風暴一般,還有些許狂躁的因子跳動著,讓陸筱染嚇得腳步一頓。

而厲澤延卻在看到是陸筱染的時候,情緒盡數壓下,曲起指節按了按眉心,“你怎麼下來了。”

陸筱染在他對麵坐下,老老實實的回答:“在醫院昏迷的時候就睡了四五個小時了,沒有睡著。”

厲澤延喝酒的動作很慢,但是每一次抬手,杯子都會空一大半。沒一會兒,兩瓶酒就隻剩下小半瓶。

陸筱染見過的厲澤延一向節製,很少碰煙酒,宴會上也不過是拿著香檳做做樣子。

而且,以厲澤延的身份,也當真沒人敢敬他酒。

在別人看來,厲澤延或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一天裏幾乎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在談公事。

陸筱染也從未聽起別人說過厲澤延的花邊新聞,甚至和厲澤延在一起的時候,都沒見過他有什麼交心的朋友。

她一直以為厲澤延就是她看到的樣子,可有沒有可能……厲澤延真正的樣子,她從來就不了解?

微愣了一下,陸筱染抬手拿過了那半瓶酒,取了一隻高腳杯,替自己倒了半杯。

因為陸筱染拿的那瓶是紅酒,厲澤延沒攔著她,隻看著陸筱染的臉一瞬間殷紅了起來。

微微抬手,觸及陸筱染微燙的臉頰,在觸及她微醺目光的一瞬間,厲澤延到底是忍不住把她輕輕朝後壓在沙發上。

“陸筱染……”厲澤延的呼吸緊貼她的耳側,低沉道,“你是在勾引我嗎?”

陸筱染隻感覺到厲澤延的手穿過她的頸間的發絲,就這麼從後頸,一把握住了她的頸部。掌心微暖,而指尖冰涼的大手摩挲著她的頸肩,讓她抑製不住的瑟縮了一下。

微微仰起頭,卻躲閃著不敢觸及厲澤延的視線,隻微微的推抵著他的胸口,讓自己有一絲狹小的呼吸空間,“你,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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