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對安梓顏的態度都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以前的話是恭敬,是恐懼,是向往和羨慕。
但是現在,卻變成了猶豫,糾結,觀望還有不知所措。
原來在被襲當天,安梓顏就從元楓的嘴裏得到了很有可能是幕後黑手的人的名字,與此同時她也知道了襲擊他們的人不是晨希的,也不是元楓帶去的。元楓是經過安梓澈後對安梓顏起了興趣,又加上她明明放言天下絕不輕易嫁人,但漠楚求親書一到,她又立馬同意了婚事。
這樣一個直接豁達,爽朗活的有自己態度有自己主見的女子,在現在實在是個異類。可他喜歡這樣的異類。得知她出大都去了寧城,他這才想著能不能碰碰運氣來寧城轉轉,指不定能碰到她跟她聊聊。
得知殺手還有幕後黑手的事情實在是個意外,他的身份不便隻好暗地行事,這才得知了有人在城外密林準備襲擊她的事情。
還有,她的身份被人算計。一個剛出生就會說話的嬰兒,不一定是天才,也可能是怪物!畢竟安梓顏實在是太不同了,剛生出來就會說話,會認字,會牙牙學語的在朝堂之上簡單的發表自己的政見,三歲會作詩四歲提降稅五歲打敗教武師傅六歲算計自己親哥讓聞人淳成了自己的伴讀,七歲默不作聲習武,八歲引得棋聖方一瘋狂拜師,十歲定下保國大計並開始實行,十二歲曝光身份放言天下絕不輕嫁,十二歲建景盛最強大的暗衛軍團臨安軍,十五歲前往雲王府將雲王府旁支清除,隻留下精幹子弟。
這些,都不是她這個年紀應該做的,也不是她這個年紀會明白的。
與此同時,安梓顏和天雍帝計劃好的把她身份說事也一同迸發,數道證據證明安梓顏並非皇室中人,當年為雲貴妃接生的薑嬤嬤不知下落。當年有人說見到薑嬤嬤抱著孩子在宮中出現過,那麼當年定是她搬走了薑嬤嬤。
兩件事情前後爆出,天下嘩然,分成了譴責安梓顏,罵她是妖怪要放火燒她的人;說她大才大德對天下有益心善向民擁護她的人;還有坐等看戲想知道事情下一步發展的人。
這件事情發酵的很快,畢竟安梓顏是個天底下誰都盯著的人。如今身份被人這麼曝光和說項,更重要的重點是景盛皇室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辟謠,那是不是說明了安梓顏真的不是景盛皇室的公主,她不是九公主,不是小殿下,她更不姓安。
一時之間,好事者開了賭盤,賭的就是安梓顏是哪國人,姓什麼。三天後,賭盤上出現了四個用五千兩黃金下注押了景盛洛相的人,眾人對之都十分的嗤之以鼻,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莊家認為這買賣穩賺不賠,而且就算輸自己也能賠的起,於是同意了這四注。洛相為人正直,家中生的女兒都是有官府備案的,而且滿月酒的時候他們可都是去沾了光的,怎麼可能會是洛相家的呢?
但莊家肯定不知道,下注的人正是知道自己穩賺不賠才這麼下注的,因為這件事就是他們操縱的啊。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就是全天下的人都開始懷疑起身邊和安梓顏同齡的女孩子來,若是自己能找到景盛失蹤的真公主,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這賞賜一下來,還能缺吃喝嗎?
再說了,若是真公主對自己動了心,搞不好自己還能混個駙馬當當,享享清福過一過皇家日子難道不是唾手可得的嗎?
是以,全天底下所有男人的積極性被高度帶動,而女子們更是希望自己就是那個真公主,躁動不已。
安梓顏一身黑色披風,走進禦書房之後這才拿下遮住了整張臉的帽子,“兒臣見過父皇。”
“皇兒……”天雍帝看著安梓顏,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是他們二人完全沒有想過的,他也知道她對臨安軍傾注了多少心血,對他們有多看重。
可是現在卻……
“這一局,就算是兒臣輸了吧。若不是兒臣自負,兒臣也不會變成如今的這個樣子。”安梓顏苦澀的笑了笑,將目光從天雍帝心疼的臉上移開。
她身為天才少女,在現代那可是個呼風喚雨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雖然說得罪不少人,但是想巴結她的人更多,她什麼時候有過這麼失敗的時候?
在享受了無數的優越感之後,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天雍帝眼眶瞬間紅了,“對不起,若是父皇能……”
“父皇,這不關您的事。畢竟這個辦法和計策是兒臣提出來的,也是兒臣以自身為引帶動的。兒臣今日來這兒,就是想跟父皇您說一聲,兒臣已經拿到消息,明日早朝洛相就會動手了。”安梓顏說完,複又將帽子帶上,遮住了自己的臉。“父皇,您一定不會在五十歲之前死的,兒臣會讓你活下去,見到景盛大一統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