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初之往前走了一步,剛碰上安梓顏的手背時卻發現她的手涼的可怕。“小殿下!”
安梓顏回過神,抽出手笑著搖搖頭,“我沒事,你先去忙吧。過幾天的宴會不能出差錯,你再順帶去了解一下小淳淳他們到哪裏了。”
聽安梓顏這麼說,初之就算再不願意也隻得點頭退下。而初之離開之後,安梓顏看著手裏被自己毀掉的信,歎了口氣。
你到底想做什麼?
安梓顏這邊心神不定的坐著,這邊水蓉卻被人叫走了。水蓉忐忑的避開眾人來到指定的地方,就看到一身白玉色廣袖的男子坐在亭子裏品茶,周身雍容華貴的氣度非一般常人能擁有。
見到這個身形時,水蓉心跳錯了一拍--果然是他!
水蓉快步上前,單膝跪地,抱拳低頭,“公子。”
“最近她有什麼計劃嗎?”公子問的很隨意,聽起來漫不經心的。
“沒有。”水蓉搖頭,“隻不過小殿下最近在準備幾日後的宴會。雲青青今晨來找過小殿下,說要帶小殿下在寧城裏轉轉,順帶買些宴會上用得著的東西。”
“嗯,你多幫襯點,別讓宴會搞砸了。”公子說完,低頭繼續自己跟自己下棋。水蓉見狀,也很乖覺的退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對的,可是……她不敢反抗他。但她還是想問問,為什麼他讓雲王和花娘想盡一切辦法都要毀了宴會拿了小殿下的命,卻又要讓自己別讓宴會搞砸,又要讓自己保護小殿下呢?
水蓉走後不久,亭子裏又來了一個人。一個用黑袍將自己團團包住的人。那人輕飄飄的落在公子麵前,坦然坐下。
“你究竟想做什麼?”微帶質問,此人竟是個女子。
“保護你。”公子聲音淡雅,似是不在意女子的質問。
女子笑了一聲,“保護我?這就是你說的保護我?別表麵上裝的一副人模人樣的,背地裏卻幹那些齷齪的勾當!”
公子看著女子輕輕敲著桌子的無名指,一直毫無波瀾的瞳孔猛的一收縮,“習慣真的可以互相影響麼?那麼,你可以把你跟父皇在禦書房說的話告訴我嗎?你知道,我的目標不是你。從來都不。”
“我的目標也同樣不是你。我安梓顏不會做你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沒錯,此人正是安梓顏。聰明如她,又怎會想不到既然信已經送到她麵前,他又如何會不出現?
對於自己,他從來都不會讓旁人得知。
“我以為,這是他欠我的。”公子似乎笑了一下,卻又像是抿了抿嘴角。
欠?安梓顏突然站起身,目光冷冽的看著公子,“演了這麼多年戲,你不會真的入戲了吧?我一直以來,都以為是你們楚家欠了我們的。”
說完,安梓顏左手格開公子要下棋的手,右手從一旁的棋盤裏撚起一枚黑子,在棋盤上重重一拍。
“這局遊戲,你輸定了。”
說完,安梓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亭子。公子看著因為安梓顏下的那步棋,黑子壓倒性勝利,白子連連敗退,還真是像她的風格。
不動則已,動則定律。隻不過,這一次她怕是沒那麼幸運了。
拿起剛剛的黑子,公子換了個白子在另一個地方重重落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說完他也同樣離開了亭子,而棋局上,他下的那步棋同樣也是白子壓倒性勝利,黑子連連敗退。
回到自己房間的安梓顏,右手死死的按在胸口上,可是這樣還是沒辦法抑製住她即將噴薄出來的怒火。
他憑什麼?!
就在安梓顏還在想著下一步的時候,冬雲的聲音在外邊響起--
“小殿下,雲王派人過來請您去他院子裏一趟。”
上次她說過那麼重的話之後雲王府裏就隻有雲青青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還有一心想跟著自己的雲飛陽敢來傾院找她了,她還以為雲王府裏的人都在觀望,畢竟雲老王爺還沒有表態,他們也不敢輕易的就接近自己。
可是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雲王居然主動的派人來找自己了。是因為已經計劃好了下一步,還是想探探自己的底,好提前做應對?
隻不過可惜了,她在世十五年,設計的隻有自己才知道,也隻有自己知道如何觸發,他難道以為他知道了其中一步就可以了解到她全局的計劃了?
她花了十年設計出來的保命大計轉變成了景盛統一大計,豈是誰都可以輕易打亂的?
“好,我這就過去。”說著,安梓顏脫了黑袍,這才打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