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顏雙手環胸,麵無波瀾的靠在門邊,聲音平靜,似乎說的她嘴裏說的那個人同她無關。
乍一聽到安梓顏的聲音,雲貴妃猛然回過頭,死死的盯著安梓顏,“可是你不是說……”
她不是說天下男兒如果想娶她的話沒有那麼容易的嗎?怎麼這會兒就變卦了?難不成……她知道這請求和親的人是誰之後就動心了?
雲貴妃雖然很開心自己的女兒有了喜歡的人,但是卻又很不開心她有了喜歡的人。因為她喜歡的那個人不在景盛,不在大都不在自己身邊,而是在遙遠的,完全與景盛相背離的漠楚。
“母妃,縱使你不明白國事,看不清楚國情,但你也應該清楚漠楚一個兵能抵其他四國十個兵的事情。”安梓顏的聲音很是冷靜,冷靜到她如今還可以麵對麵的站在天雍帝和雲貴妃麵前討論這件事。
冷靜到她不再顧慮雲貴妃脆弱的玻璃少女心,而是實話實說的跟她說這件事。
天雍帝皺眉的看著安梓顏,他雖然也覺得大多數時候雲貴妃都像是個簡單的女人,所以有關國事或是文武百官的事情他都不會跟雲貴妃說。可是對於他來說,雲貴妃身上總有吸引他的地方,讓他沉迷,所以他聽見安梓顏那麼說她,心裏隱隱的有些不舒服。
再怎麼說,那也是她的母妃,懷胎十月把她生下來的人。
漠楚雖然是五國中人數最少,氣候最惡劣,相對來說的小國,但絕對是個誰都不想惹,也不敢去惹的國家。即使是她手上有按著現代方式訓練出來再加上古法結合的臨安軍,她也同樣不敢冒險。她翻過景盛史書,饒是景盛國力最強的時候也不敢去挑戰那會兒剛剛建立軍隊隻有二十萬士兵的漠楚,可見漠楚的兵力到底有多強悍了。
天雍帝見安梓顏一副已經做好決定了的樣子,這才歎了口氣,點頭,“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吧。”
雲貴妃紅著眼睛猛然轉過身,未語淚先流,嬌花媚,玉珠淚,說的就是這樣了。更何況雲貴妃的美貌是那種不論男女看了都會眼冒桃心的那種,她這一副樣子更是能勾起男女的憐惜之情。
但安梓顏是什麼人?天雍帝又是什麼人?二人都是心誌堅定且冷靜自製的人,所以天雍帝隻是垂下眼睛避開了雲貴妃的視線,而安梓顏則是側頭看向門外,不再做聲。
“皇兒,你當真做好決定了?聖旨若是下了,那就再也沒辦法挽回了。”天雍帝心裏是知道的,她不願意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也不愛更是沒見過的人。
安梓顏聲音清淡,“景盛隻有一位公主,也隻有景盛的公主才可以嫁出去。”
天雍帝眼睛一亮,原來如此!是啊,是景盛的公主,他不一定要寫是皇兒啊!是他太緊張了,自己可以認女兒的啊,到時候那個人也是公主,也可以嫁!
想著,天雍帝興奮的拿起一旁的空白聖旨,細細思襯了半晌這才提筆落字。而他的這番動作在雲貴妃的眼裏,就自動變成了遲緩沉重。
對於雲貴妃看不清局麵的性子,天雍帝和安梓顏都選擇了沉默。他們做的事情彼此知道就好,不一定要每個人都知曉。
隔日,早朝之上劉公公拿出天雍帝寫好的聖旨,高聲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漠楚的王爺君狂墨文武雙全,德行皆為上佳的駙馬人選,今誠以收求親之帖,朕心甚悅,特賜婚景盛公主嫁之,願景盛和漠楚能永結秦晉之好。欽此!”
因為景盛目前隻有一位公主,所以大家都自動自發的把聖旨裏的景盛公主當成了景盛的孝定國公主,也就是臨安公主安梓顏。早上宣讀的聖旨中午就已經傳了出去,霎時間景盛臨安公主與漠楚的嗜血戰神,也就是楚王爺君狂墨定親的消息就傳遍了大都。
而一聽到安梓顏定親的消息,還沒有仔細琢磨天雍帝聖旨內容的某個人就立馬不淡定了。作對較勁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停的,如果嫁人的話那就沒樂趣了,更不用說還得外嫁到漠楚去。
“禾源,派人去看看君狂墨什麼時候到大都,想辦法拖住他。”慕君辰看著自己手裏的茶杯,心裏覺得很不爽。
她有那麼急著要嫁人嗎?又不是沒人要了。
門外禾源一愣,但還是點頭退了下去。“是。”
破風之聲響起,門外的禾源已經消失,沒過多久青衣就走過來代替了禾源的位置。
雪顏殿。
安梓顏吊兒郎當的嗑著瓜子,翹著的二郎腿不停的抖啊抖的。聞人淳風騷的搖著扇子,嘴裏還愜意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看上去閑情逸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