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顏看了一眼初之,示意他鬆開手讓花自雪站起來。眾人也都自覺的給天雍帝和他身後的妃子大臣們讓路,安梓顏和安梓華更是站起來對著天雍帝行禮。
“兒臣見過父皇。”
天雍帝擺擺手,走到上座坐下,目光在場繞了一圈,最後落在安梓顏身上。“皇兒,難道你就不想站出來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三日前兒臣曾向父皇說過因兒臣沒有朋友,所以想請沈小姐和花千金搬去兒臣那陪兒臣認識一下各家的公子小姐,可是兒臣一連三天都沒見過花千金,倒是沈小姐把兒臣的話聽了進去,一直盡心的陪著兒臣,還熱心的給兒臣介紹姐妹。”安梓顏頓了頓,接著往下說,“兒臣是個無趣的人父皇您也是知道的,難為沈小姐一直陪著兒臣沒有好好休息兒臣心裏很是過意不去,所以就想著讓沈小姐去休息休息,所以派自省去把花千金請過來陪兒臣聊聊天。”
天雍帝麵色不改的看著安梓顏,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女兒突然來這麼一出是為了什麼,但她既然這麼做了,自己隻要配合她就可以了。
“既是如此,你派人去請就好了,那麼生氣的帶著人跑來你太子皇兄這兒是做什麼?”
安梓顏給花自雪使眼色,後者立馬明白的往前一步,花有意的眉頭一跳,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對花家沒多少感情的,她若是回答,肯定不會偏向花家。
他往前兩步剛想張嘴求情,站在他身邊的聞人淳掩唇輕咳一聲,他這才發現自己身邊站著的赫然就是聞人淳和方盛二人!
看著二人隱隱把自己圍起來的樣子,他也十分聰明的裝作看不到自己女兒求救的眼神,低頭裝烏龜去了。
“花千金剛搬過去後就跟小殿下說自己頭疼然後就回去休息了,晚膳的時候說花夫人喚她所以她就過去了,因為太晚所以是第二天中午才回來的。不過花千金回來之後仍舊說頭疼,沒去見小殿下就又回去休息了。今天一大早自省聽到有人說花千金聽見夜裏太子殿下咳嗽,立馬派人去煎藥然後親自送來的。”
“什麼千金?她在皇兒麵前算什麼千金?”天雍帝聽著安梓顏刻意提起的千金就不爽,看到花自雪柔柔弱弱目光卻閃著陰毒的樣子,他更喜歡即使看上去弱不禁風卻站的直挺目光清澈的沈悅。
“父皇,好歹那也是太子皇兄不久之後要娶的人啊,您說話也別這麼重嘛!”安梓顏眨眨眼,天雍帝還能不知道安梓顏是怎麼想的?
他正愁著沒有理由可以對花家下手呢,現在自己女兒眼巴巴的給自己送機會上來,他怎麼可能不抓住。
“華兒,這事你如何看?”天雍帝清了清嗓子,轉頭看著安梓華。“你九妹說了這是得進你太子府的側妃,她不管,朕也不管,由你自己決定。”
安梓華看了看天雍帝,又看看兩手一攤全然不管的安梓顏,心裏突然下了什麼決定。
安梓華掀起衣擺單膝跪下,“父皇,花家小姐品行不佳,實非兒臣良配,兒臣懇請父皇收回賜婚聖旨!”
退婚!而且還是皇家親自退婚!這花自雪的名譽算是徹底的掃地了,花有意目光怨毒的看著安梓顏,就是她!要不是她插手,自己的女兒早就爬上太子的床了!
“等等。”就在天雍帝要說什麼的時候,安梓顏抬手了。“自省,你把放在桌上那碗藥給禦醫看看。”
花自雪猛的瞪大眼睛,不可以!那碗藥打死都不能拿給禦醫看!
但手無縛雞之力的花自雪怎麼可能是有功夫在身的花自省的對手?她隻需要微微轉個身就避開了花自雪隨後穩穩當當的端著藥來到了禦醫的麵前,把藥遞了過去。
花自雪臉色慘白的看著禦醫接過茶碗,放在鼻子下輕輕一嗅之後,禦醫就立馬誠惶誠恐的跪下了。
“小……小殿下……”
小殿下這是要害了他喲!小殿下這是明明知道這裏麵有什麼卻還偏要讓他在這麼多人麵前把這話說出來啊!但是對方可是皇上的親侄女……
“無妨,王禦醫為人直率從不說假話,你若是嗅出什麼隻管大聲說出來便是。”安梓顏擺擺手,目光如同蒙上一層煙霧,讓人看不清楚。
“是……”王禦醫深深的埋下頭,走到天雍帝麵前跪下,“皇上,這碗藥裏被人下了大量的……助興藥。而且聞著這劑量,非得三天才可散完。”
助興藥!而且還是三天的劑量!再過幾天就開始狩獵了!若是太子殿下這三天都……那恐怕到時候丟臉的就是太子殿下了!
她的居心是何,不可能不讓人往深處去想啊!
花自雪此時臉色已經不能說是慘白了,說是沒有半點血色也不為過。她知道,今天之事過後,景盛大都就再也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她的這一輩子,是徹底的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