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抬眼,看著葉恩玨臉上甜美的笑容,然後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她手指上戴著的那枚鑽戒。
奪目璀璨的鑽石,切工和光澤倒是都挺不錯的,看來左衡對葉恩玨,倒的確是挺用心的。不過,這樣一對比,倒是更能看得出,當初的左衡,有多不重視她了,就連他們兩個人的婚戒,都是她自己準備的。他隻是勉為其難的戴了一下,就摘了下來。
原來,當一個男人不愛自己的話,那麼真的是處處都能瞧出來,隻是那時候,她太死心眼,隻覺得終有一天,可以努力的讓他愛上自己。
葉寧的目光,瞥向了站在葉恩玨身旁的左衡,今天的他,一身筆挺的西裝,劉海向後梳著,露出著飽滿的額頭。劍眉下的那一雙深邃略帶狹長的眼眸,襯著那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總是容易讓女人怦然心動。
而這會兒,左衡也正在看著她,兩人的視線,就這樣不經意的對上了。
說起來,自從她記起了當年的一切後,她想,其實她和左衡,在感情上誰都沒有虧欠了誰。
她在那個雨夜中,潛意識中把左衡當成了君豈暮,愛上了左衡,最終,少了一個腎,換來了一段婚。
而左衡,為了葉恩玨,犧牲了婚姻,得到了她的一個腎。
這是交易,她沒什麼可抱怨的。
若真要說她對左衡的恨,那麼就該是當他想要用她第二個腎去救葉恩玨的時候,在她拒絕後用那樣的手段強迫她上了手術台。
那等於謀殺!
葉恩玨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嗎?他為了他的感情,卻要輕易的犧牲她的性命!
左衡看著麵前的人,她穿著一身黃色的套衫,下麵是白色的長裙,紮著一隻馬尾辮,簡單而清爽的打扮。巴掌大的臉龐,彎彎的柳葉眉,烏黑的眸子,靈動而清亮,小巧的瓊鼻,粉色的唇瓣,看起來就像是某種小動物似的,會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這樣的女人,和曾經是他妻子的那個女人,長相完全不一樣,但是為什麼,他看著她的時候,卻總會不經意的想到那個女人。
或者是兩人的聲音那麼的相似,又或者是兩人的性格,還是說,是因為她看他的目光……就像是最後的那段時光中,那個女人看他的目光。
不帶任何的感情,偶爾一瞥,也是帶著一抹淡淡地嘲諷,就像是哀莫大於心死,對他已經不抱任何的期望似的。
而現在,眼前的這個女人,在看向他的時候,目光從一開始的恍惚,變成平靜,最後又成了一種嘲諷。
然後她的唇角緩緩的掀起著一抹笑意,似在說著什麼。
他的心髒驀地一抽,這樣的笑容,就好像當初那個女人躺在手術台上,淡淡一笑,說著,“左衡,我不要你了。”
“衡,葉寧說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呢。”葉恩玨道,一抬頭,卻發現這個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此刻視線正出神地盯著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