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夜心裏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大夫,到底怎麼樣?阿冉是不是中毒了?她中的是什麼毒?可……可有解藥?”最後一句,他幾乎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氣才問出口的。
老大夫知道關心則亂的道理,尤其對方還是身份尊貴的王爺,所以他挨個回答了拓跋夜的問題。
“阿冉小姐的確是中毒了!隻不過她所中的毒見所未見……”
他站起身,朝拓跋夜拱手道:“老夫恐怕無能為力了!”
“什麼?”
拓跋夜的身體晃了晃,幾欲摔倒!
“不!不可能的!你是我柔夷有名的神醫,不會無能為力的!”他抓住老大夫的手,語氣近乎哀求道:“長鏡大夫,我求你了!你救救阿冉!隻要你能救她的命!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我求求你了!”
拓跋夜是堂堂七尺男兒,又貴為王爺,本該是矜貴冷傲的,可是如今他卻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般,彷徨而又無助,任誰看了都心疼不已!
“二爺,醫者父母心,老夫若能救阿冉小姐,又豈會袖手旁觀?隻是這毒來的凶險,又不知是何毒,老夫實在無處下手啊!”
“毒藥?毒藥在這兒!”
拓跋夜疾步走到外間,拿過那杯茶遞給長鏡大夫,“阿冉是喝了這杯茶才變成這樣的!你可能判斷出是何毒?”
長鏡大夫接過茶杯,先看了看茶水的色澤,又嗅了嗅味道,頓時麵色大變。
“是碎心草!”他看向拓跋夜,眼神震驚道:“究竟是何人如此惡毒,竟然往茶水裏下此等劇毒之物?”
一聽劇毒之物,拓跋夜的心就沉了下去,但仍舊問道:“可有得解?”
長鏡大夫歎了口氣,仿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碎心草乃是世所罕見的劇毒,一滴汁液便可置人於死地,而且……”
頓了頓,他望著拓跋夜,“無解!”
拓跋夜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呆愣在當場。
眼看著長鏡大夫背著藥箱朝外麵走去,他想追上去再求求前者,卻聽阿敏聲音顫抖的喊道:“二爺!阿冉小姐好像……沒、沒氣了!”
拓跋夜轉身疾奔至床榻前,榻上的顧冉已經閉上了雙眼。
她臉色蒼白,嘴唇上鮮血點點,胸前白衣上大片大片的鮮血如開到荼蘼的花,放肆而熱烈地綻放著。
拓跋夜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伸手探向她的鼻端,那裏……氣息全無!
仿佛一瞬間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
他踉蹌著撲倒在榻前,伸手撫上她冰涼的臉。
淚水順著他的眼眶滑落,滴在顧冉的麵頰上,仿佛是她在哭泣一樣。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不顧你的意願,把你強行帶來柔夷,更不該在把你帶過來之後,還沒能保護好你!對不起!”
拓跋夜抓著顧冉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朝自己的臉上扇耳光,聲音裏猶自帶著哭腔道:“姐姐,我錯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你醒過來呀!隻要你肯醒過來,我保證什麼都聽你的!我送你回北虞!我答應你讓你留在賀蘭淵的身邊!我再也不和他爭搶了!姐姐!”